江夏接了小鱼儿的信看了,信中言语寥寥,只是说不日进京云云。再看写信的日期,已经有大半个月,算算日子,若是信件发出不久后出发,确实应该到了苏北或者山东……
哼哼,这个臭丫头,都要回京了,还不给她来个信儿……等见了她,再仔细算账。
江夏将信递回给宋抱朴,随即,也从荷包里摸出那枚小印来,递回去:“也不知朗儿怎么把这东西抓回去了……”
宋抱朴却竖掌挡住了江夏递回来的小印,淡淡笑道:“既然是小子抓回去了,自然就是他的……孩子小,你替他收着吧!”
江夏不说话,也没收回手来,只静静地看着宋抱朴。
宋抱朴缩回手,略略有一点点不自在地摸摸唇上的短须,补充道:“不过是一枚随身小印,并未用于公务,不必挂怀。”
江夏垂眼看着手心中的田黄冻小印,默了片刻,反手收回来,仍旧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这东西还回去,不过是一个避嫌。而留着,说不定将来就能有用上的一日。
眼看着江夏把小印重新收回去,宋抱朴眼底微微放松了些,透出一抹淡淡的愉悦来。
对于他来说,要想走到那个位置,就注定了要放弃许多、要承担更多,由不得他如徐襄一般纵容自己,但是他仍旧难以忘怀,难以割舍,那唯一的也是永远的心动。那枚小印,在她的手中,隐约地,似乎他也与她有了某个隐秘的联系,他的心底就有了一种幼稚的欢喜。
江夏手里握着那个荷包,默了片刻,终于抬眼看向宋抱朴,道:“若是王爷别无它事,下官就此告辞。”
宋抱朴下意识地想抬手阻止,但他放在膝头的手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被他克制住,他扬起一抹微笑,淡淡点头道:“以后,你再进宫,也过来替我请个脉吧!”
这是她的职责和本分,容不得江夏拒绝。
她起身,拱手应着,缓缓后退两步,在宋抱朴关注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出去。
她自觉在屋里没有待多久,但走出门来之后,门口等候的人又多了好几个,江夏含笑与这些人拱手示意,然后从容离开。成庆帝时,她就习惯了种种或羡慕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早已经练就了铜皮铁骨,不以为意了。
不过,她知道,从摄政王单独召见之后,再面对上她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客气上两分了。
回到家之后,江夏就让人去把芙蓉浦收拾出来。那边临湖凉爽,又有假山依持,相对位置比较幽密清静……若是居住,比听风轩的一览无余更适宜。
她不确定小鱼儿如今是何打算,只按着自己的心思来筹备铺排,只想着,哪怕小鱼儿不能过来居住,能有个舒适的地方,让她和宝儿、小鱼聚会也不错。
转回来,红菱姑姑送过来一封信。随信来的,还有一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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