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并没有在意,这里骑马是一件很普遍的事,不分男孩女孩,几乎会走路就被大人抱到马背上,大多数孩子七八岁上就能独立骑马,十来岁的小骑手已经能够做许多高难度动作了。
她穿过院子,来到莱吉尔家的羊圈旁,羊圈外边的小围栏里,有一只母羊刚刚生了羊羔几天,一只只小羊走路还轻轻打着晃儿,毛色雪白雪白的,眼睛乌黑湿润,特别讨人喜欢。
江夏每每空闲了,就会去院子外采一把嫩草过来给母羊加餐,又爱把小羊羔抱在怀里玩。
今日也不例外,江夏逗了逗小羊羔,就径直往外走,木栅栏外头,有一片刚刚长出来的青草,翠绿鲜嫩,美味多汁,江夏每日过来割上一大把,竟几乎快被她割过一遍,快被她割秃了。
江夏正盘算着,再走远些割草,就听得马蹄声隐约在前头停下,片刻后,脚步声响,一行人往后头走过来。
彤翎原本在帐篷里收拾清理,听到脚步声,急忙从帐篷里迎出来。
江夏回头看她一眼,径直沿着羊圈出了栅栏,往外头去寻草割草去了。
走出去五六十步远,江夏就在一小片槐树林里看到了好几片上好的青草。她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弯腰割起草来,很快就割了满满一把。
她把匕首在靴子底上蹭去泥土,重新插回靴筒里,拿了一蓬草转身往回走,恰恰好,彤翎也正匆匆走过来,隔着几步远时,对她回道:“主子,说是榦多伦卫的指挥使受了伤,请您过去医治!”
江夏道:“榦多伦卫?远么?”
彤翎道:“不远,向东一百里就到!”
“是不远!”江夏点头应着,继续走了两步,突然转回头来看了彤翎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加快了脚步,往院子里站的那群人走去。
来到近前,为首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往前一步,手扶左胸躬身行礼道:“这位就是尊敬的小江先生吧?鄙人兀立海,从榦多伦卫赶过来,诚恳地邀请小江先生能去一趟榦多伦,为我患病的父亲医治。”
江夏拱手回了一揖,道:“承蒙看得起,我答应跟你去,给你父亲看病……只是,还请把你父亲的病情说一说,我好做准备,带上所用的药物和器具。”
兀立海看着江夏微微有些愣神,回过神来,连忙将他父亲的伤情交待了一番,却原来是上山狩猎时,遇上了带崽子的棕熊,咬伤不重,只是滚到山崖下,摔折了腿和两条肋骨。
游牧民族的男人,若是不能上山狩猎,不能下河捕鱼,就算彻底废了。兀立海的父亲刚刚三十出头,正是壮年,长子兀立海刚满十三岁,虽然看着个子不矮了,但终究年纪还小,还无法继承父亲的位子,于是,请医生给兀立海的父亲兀弥赤疗伤,就成了唯一和必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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