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份差事本来应该是皇兄的。”高珩敛眉正色道,”若不是父皇因为当初皇兄私调城防营一事怪罪于他,也不会让本王接替此事。”
“这才叫歪打正着呢。”程金枝笑吟吟道,“现在咱们已经江郎才尽,寻无可寻,也只能从这个可能上下手了。既然你们二位都觉得太子当年劝和南楚一事有所疑,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呗,说不定,还能查到一些太子深藏已久的秘密呢。”
程金枝故作神秘地说着,夸张而深邃地眯起了眼睛,而脑海中想的,自然是太子的身世之谜。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南楚表面上虽然愿意服从大周,暗地里却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高珩神情肃然地拿过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公主既然身为南楚王室,当年皇兄若是真的在和谈之中动了什么手脚,她应该也知道一二。只是她是南楚人,事事必然以南楚的利益为主,又岂会轻易向我们透露这些机密要闻?”
听高珩这么一说,程金枝目露凶光,假装显出一副阴冷之色,恶狠狠道:“那就把她绑起来威逼利诱,大刑伺候,拿榔头撬开她的嘴,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刑具硬。”
“你是认真的吗?”高珩无语地斜了程金枝一眼,“你这么做就等于是在向南楚宣战,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你就像当初攻打西晋一样,出兵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有什么敢隐瞒的。”
“做妻子的竟然这么希望夫君上战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珩的眼尾扫过程金枝,见她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假装嫌弃地摇了摇头,随即回过神来故作无奈道:“岑长司你看到了吗?她其实还是笨的时候比较多一些。”
只是高珩话虽如此,心里当然知道,程金字只是一时兴起,在开玩笑罢了。
而岑风看着眼前这互相“挤兑”的二人,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分明觉得这二人是在打情骂俏。
南楚位于大周西面的边陲之境,虽然不及大周地大物博,国力昌盛,却也一方不容小觑,时时会构成威胁的民族势力。
而南楚人素来以骁勇善战而著称,每年都会带兵肆扰边境,向大周示威,自北面的西晋当年败在高珩手中,与周国和平共处,俯首称臣之后,南楚便成了如今大周边境最大的隐患之一。
去年秋时,周帝派程衍作为使臣前去谈和,这才勉强达成共识,让他们同意以公主下嫁和亲,以安定一方局势。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种和平只能安然一时,并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随着周帝年纪渐长,疑心渐重,在治国之道上许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也使得大周境内不似从前这般安定祥和。
一旦开战,即便大周能够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却也一定会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轻则民心不稳,重则国本受挫,实在得不偿失。
这也是为何,周帝即便宁愿忍一时之气派人多番和谈,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也不愿意轻易发动战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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