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金枝将药瓶交给周帝身边的宦官,义正严辞道,“此药珍贵无比,是我一个友人所赠,一共就这么一瓶,一瓶里面只有两颗,否则我也不会宝贝到藏在身上了。若不是看在慧妃娘娘这么被人冤枉,我还舍不得交出来呢。”
“程金枝你大胆,这种话也敢在朕面前说!”
周帝说着面带愠色地呵斥了一声,吓得程金枝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将头埋了下去,心里着实是一番叫苦连天。
“朕听过此药,据说是用十种最珍贵的药材提炼而成,确实是药中奇珍,看来你那位朋友,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周帝话中有话,对程金枝所言显然半信半疑,不过看在解药的面子上,态度似乎有所缓转。
急得太子不依不饶道:“父皇,既然是慧妃下的毒,就理应交出解药。父皇又岂能纵容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和您谈条件?这个程金枝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一般来说,作为儿子当听到自己母亲所中之毒可解时,理应第一时间关心此药才是。
可太子心里却还是时时记挂落罪慧妃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赵皇后的安危,这总让程金枝觉得,好像哪里有所不妥。
“太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你母后尽快服下解药,其他的稍后再议。”
周帝语气坚决地说着,便立刻找人请了负责为皇后诊治的张太医前来辨别此药。
“看来这个皇帝老儿确实多疑,还非要让人瞧过才算,难不成我还会拿毒药骗你吗?”
程金枝暗暗想着,回神见高珩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凝重之态,便勉强挤出笑脸,对他投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而太子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地看着神色从容的程金枝,将手隐进衣袖之中,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赵皇后根本没有中毒,他也根本无心记挂什么解药,当务之急只想快些让周帝定了慧妃之罪,好让高珩也受此牵连。
如今见程金枝突然闯进来搅局,他心里确实愤怒不已。
待张太医被召来之后,先是和立在周帝身旁的太子交换了一个眼色,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不由迟疑了片刻。
直到在听说程金枝交上来这瓶是“九玄百草珍息丸”,这才立时睁大眼睛双手捧过药瓶,像如获至宝似的,从打开瓶塞取出药丸,所有的动作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看得程金枝只想发笑。
然而还未等她想要扭头掩饰,却见张和庸原本还满是惊喜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峻,在反反复复地观察鉴定了多次以后,似乎仍不确定,便命人取来了一碗清水,用小刀将药丸上的粉末挂下些许,浸入了清水之中。
“这个老头子究竟在干什么,他到底行不行啊?”
程金枝伸长脖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张和庸这一些系列举动,却见他在观察完那碗水之后,用着近乎大惊失色的眼神看了程金枝一眼,随即竟然朝着周帝跪了下来。
“张太医,此药可就是燕王妃所说的“九玄百草珍息丸”?
“回…回陛下,此药…此药被断肠草的汁液所浸泡过,有剧毒啊!”
只见那张和庸俯首在地,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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