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风眼波流转,从身上拿出了一块色泽纯正,纹理细致,但表面略有烧痕的墨玉递给了顾寒清。
“顾少主应该认得出这样东西吧?”
“这块墨玉怎么会在岑长司你的手上?”顾寒清诧异地接过岑风手中的墨玉,“墨玉是极其罕见的天然矿石,当年顾家先祖在开山垦地之时偶然寻得,于是将它铸造成了便于携带的信物,每个顾家子孙都会贴身收藏,上刻生辰八字。”
他说着,立即将玉石翻转,只见背面底部刻着一行小篆,上头赫然写着:乙未年五月廿三,亥时,顾斐。
“这是我二叔的本名。”
顾寒清怔怔地注视着这行字,握紧了手中的墨玉。
岑风接口道:“这是劫案当日,从天牢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上找到的。”
“你说什么?”顾寒清浑身一颤,不禁脸色大变,“岑长司的意思是,我二叔已经......”
“有两种可能。”岑风徐徐解释道,“一种,那具尸体真的是你二叔,还有一种,就是那批人故意混淆视听,想让大家以为你二叔已经命丧火海,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屠灵司不再查下去。”
“但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我二叔,那就说明......”
顾寒清说到此处,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迫使他不敢再猜测下去。
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就说明当年那件官银劫案一定还隐藏着更深的幕后主使,他恐怕是将计就计,想借劫狱之事,杀顾晨灭口。”
“那方何年呢?”
“就在前些日子,我们在城郊的一间茅草屋中发现了好像是自缢而亡的方何年,同时,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封血书。”岑风眸色迷离,突然加重了语气,“而那封血书上清楚地指出,所有的一切,都是顾少主你在背后操纵的。”
他说完便猛然看向顾寒清,犀利的眸子里满是芒刺,虽然隐而不发,却能透射人心。
而顾寒清绷紧脸色迎上他的目光,但在三秒之后,他便松弛面部,哑然失笑。
“所以岑长司你才会突然找上我吗?呵,这样的栽赃嫁祸,真是既卑劣,又可笑。”
“不瞒顾少主所说,我也这么觉得。”见顾寒清面对如此严重的指证不怒反笑,岑风也收敛起方才严峻的神色,跟着笑道,“看来隐藏在幕后之人也是临时起意,不想让方何年就这么白白死去,这才想利用他的死拖顾少主你下水。”
“所以我找顾少主,并不是因为我相信这封血书的内容。”
岑风嘴边的笑容渐淡,脸上弥漫着一股凝重之色。
“我是想请顾少主陪我演出戏,引出这个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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