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高氏每日按时來请安,对我毕恭毕敬,抓不到一丝错处!即便我有意刁难,她都沒有怨言,依旧保持着那份谦恭卑顺的态度。我眼看着杀子仇人在我跟前却不能发作,当真恨得厉害!
我干脆下了懿旨将每日的请安改为每月两次,初一一次,十五一次,也好教我少见那些惹人厌的!
宝月被禁足十日,十日过后解了禁足,只是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來,显得蔫蔫儿的。
这事急不來,我若过早对她露出笑脸,只怕她转眼又忘了。
可是我却不止一次的想,她是高氏的女儿,高氏杀了我的孩子,我为何不杀了她的孩子报仇呢?就像当初和妃害死玉儿,我亲手杀死佑珏一样!
可宝月毕竟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也许,我能想到更好的法子惩治那贱人!
到了九月初,尚服局的人送了新贡的料子给我挑选,我叫來宝月和元曦一起挑。元曦自然不会多话,而一向说个不停嘴的宝月也沒有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只是跟着我看了一遍料子,等我挑好她才开始挑选。
她忽然变得懂事了,可我的心里却酸酸的。
“把那件大红织金缎给公主做件小袄吧!”我对尚服局的人说道,“还有那件靛青的素面杭绸给皇子做件袍子。”
宝月期期艾艾的说:“母后,我喜欢那件枚红色的。”
我笑了笑,道:“喜欢就挑走,你是公主,只要规矩以内的事,都可以自己做主。”
“是,”宝月点点头,背地里冲元曦吐了吐舌头,以为我沒看见,我释然一笑,并未说什么。
看來,这性子要改过來,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呢!
尚服局沒几天就把秋装做好了送來,我看了账簿,发现启悯登基后的开销比从前启恒的时候,一年省俭了百万两银子。而启恒已经是十分节俭了,看來,是沒有后宫的好处了。
我与启悯说笑此事,他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我的军饷从哪儿來?我可是减免了民间不少赋税!”我忙奉承他是“尧舜禹汤”,只需小心后世史官把他写成“抠门皇帝”!
他听了大笑,让人叫了沈七來给我把脉,我不解,却见他面色端凝,便沒多问。沈七诊脉的结果是我身体好得很,沒什么毛病,启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道:“传旨后宫,皇后有孕,需静养休息,无事不必过來问安了。”
我一惊,忙道:“可我并沒有怀孕的。”
他对我笑了笑,道:“我说你有了,你就是有了。”
我先是愕然,随即有些明白过來,这一招,是不是叫引蛇出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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