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剑秋几十岁的人,满头大汗,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温去病倒是很好奇,什么事情会让他急成这样?
结果,还真是一件破事,平家的一个小辈,仗着相貌英俊,自命风流,极不安分,素来喜欢勾搭妇女,今晚就是他勾搭别人老婆惹了祸,更招来对方门派的追杀,平家势单力孤,无力庇护,平剑秋只能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求人。
温去病真心没想到,自己还会碰上这种麻烦,但以实际状况而言,有机会伸手介入平家的事,并不是坏事,倒算是天赐良机了。
三人急急赶去,事发现场已经围了一票人,几支铸匠队伍的人都有,平家的人在中央,与事主那一派斗得甚紧,陈有龙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还有两名武装护卫已尸横就地,其余的都让到一旁,显是权衡利害后,不愿再为平家出力。
护卫们一退让,平家登时大败亏输,敌对门派的人马冲上来,直向被平家人护卫在中心的一个少年,他衣衫不整,模样生得非常俊秀,看见敌人杀来,根本来不及闪,就被敌人给拿住。
出手的,是一个络腮胡的汉子,满面怒色,一把擒住少年后,一爪扣肩,微微施力,肩骨登碎,少年疼出满头大汗,络腮胡大汉喝道:“淫徒!你服不服?认不认错?”
少年碎了肩骨,痛得厉害,却满面桀傲之气,抬头吼道:“我偏不服!她也愿意的,你情我愿,有什么错?我不服!”
络腮胡汉子勃然大怒,扬起的一掌,朝少年的脑门劈下,眼看就要将他击毙,忽然,一只手打横伸来,拉住少年的衣领。
虬髯汉子看有人插手,冷哼一声,掌势变动,震出电光涟漪,阻断敌人的所有退路,哪知就在所有退路都断去时,绝对无可逃脱的少年,竟然硬生生地消失了。
一瞬间,络腮胡汉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但事实明摆在眼前,人确实不见了,不是循隙脱离,不是高速移位,是确确实实的凭空消失。
……空间挪移?
……这不是寻常的武技,已经踏入神通的范围了。
虬髯汉子惊出了半身冷汗,抬头一看,少年已经被挪移到二十步外,旁边有一名白袍僧人,衣袂飘飘,大有出尘意象,世外高人的风范,登时心中一凛,叫出声来。
“病僧!”
惊叫声震响全场,众人回望,就只见大名鼎鼎的五绝病僧,无声无息地站在那边,满面和气,双掌合十,弯腰一拜。
“般若波若密,诸位有礼,贫僧欲与各位了结一段因果,还请成全!”
摆足高僧的架势,温去病的真实想法没人知晓,自己一个出家人,居然要出来摆平这种事情,岂不是成了平家的围事、护院?
如果平家是受欺负、有委屈的一方,那也还罢了,但这回摆明就是过在己方,偏偏还要强出头,心里的感觉真是糗到爆。
既然理屈,就不能讲理,讲也讲不过,只能大家讲拳头,以力服人……幸好自己现在是出家人,除了讲理、斗力,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大师!”
络腮胡汉子怒道:“在下五龙峰杨猛,素来敬仰大师,大师今日……”杨猛指向那名少年,“可是要为这淫徒出头?”
随着这声喝问,在场各路匠师、豪杰,都将目光投向温去病,议论纷纷。
“病僧要替那淫徒出头?他是当世高人,不会这么倒行逆施吧?”
“也未必就是淫徒,你没听他自己说吗?男的肯,女的愿,一不用药,二不用强,奸夫**而已,说是淫徒……嘿嘿,姓杨的一厢情愿吧?”
“不管怎么说,病僧为这种事跨出来,太掉价了吧?这还是五绝高人吗?莫非是收了平家什么好处?”
“五绝高人哪是平家收买得起的?这个病僧莫非是个假货?是平家推出来以假乱真的?”
诸多议论,说的人没打算隐藏,尽数传入温去病的耳里,他脸上笑意不减,看杨猛似乎被这些议论鼓舞,要有所行动,自己必须开口了。
“杨施主此言大谬,贫僧虽是方外之人,但年少时是遭遇不堪之事,勘之不破,这才遁入空门,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淫徒!”
话一说完,温去病猛地转身,重重一掴,就甩了那少年一记耳光。少年压根想不到救命恩人会有此一着,一下被打懵,还不及反应,温去病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劈哩啪啦,二十几下耳光,交错掴在他那张俊脸上,打得血沫横飞,差点连牙都要掉。
连串巴掌,打得又快又急,不但少年懵了,连杨猛都看傻了,就看少年挨了这一串后,摇摇晃晃,病僧犹未停手,先双指一记插眼,少年惨嚎摀目,踉跄后跌,却给病僧扯着衣领拉得弯腰,一记膝撞,正中面门。
少年还不及仰头,病僧双脚连环,一下侧踢踹了面颊,跟着又一脚踢中胸膛,把人像打烂的沙包般,踹飞出十余米,滚倒在地,所展现的俐落身手,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咳!”
温去病双掌合十,正色道:“失态了。重说一次,贫僧这辈子……最恨就是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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