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二世驾崩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瓦洛兰各个国家与城邦,绝大多数人以为威廉二世宾天会让诺克萨斯的政权陷入一时间的混乱,但事实证明他们想错了,在老国王逝世后仅仅两个时辰,皇子威廉三世便在大将军杜-克卡奥与一干保皇党的帮衬下,接管了诺克萨斯军政权,顺利地坐稳了诺克萨斯新任国王的位置。
公元六百四十七年,诺克萨斯皇宫。
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颤抖着下雨来。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威廉二世在宫娥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金色的衮服,他的双手放在膝上静静的等待着,手指甲却深深的扎进了大腿肉里。整个养心殿内都静悄悄的,仅有偶尔滚动的衮冕上的珠串会随着他的呼吸摆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呼吸声很粗,很急,眼泪占据了眼睛的全部,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儿时与父皇相处的一点一滴不时在他心中划过。从今天开始这座皇宫,这个国家的隶属权,完全的属于他了。
洪亮的钟鼓声打破了养心殿难得的片刻安宁,也唤醒了威廉二世的思绪,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太监轻声的通报声,“殿下,时辰到了!”“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清亮乌黑的眸子中除了坚定与憧憬,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阴戾。威廉二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养心殿内空荡荡的床榻,拉开大门,走出了宫殿。“父皇,不要怪朕,朕,已经......等不及了。”
盛大而隆重的登基仪式拉开序幕,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身上。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祭台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在他们的翘首以盼中威廉三世的金銮仪仗终于在祭台边停下。随着威廉三世下轿步行,缓缓登上祭台,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这位自出生开始就被宠极一时的新国王身上,在官员们的眼中,新国王一身的黄金色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数百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随着威廉二世开始在祭台上进行祷告祭天,与天地沟通,官员们不安地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新国王稳重的表现让他们对未来开始充满信心,唯有杜-克卡奥冷面霜眉,一眼不发的盯着祭台上的威廉三世......
公元六百四十七年夏,威廉二世驾崩后二日,夜。
“狗奴才,本将军且问你,先王陛下身强体健,怎会突感恶疾,不治身亡?!”
“大.......将军,小人......小人不知....”
寒芒一闪,一柄猩红弯刀抵住了喉头。“你是陛下贴身太监,岂会不知?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本将军让你血溅当场!”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太监跪下,磕头:“将军,陛下......陛下是在得知莫格罗关隘失守后,怒血攻心,气极而亡的。”
“放屁,此事我亦是当日才知,国王陛下如何知晓?”
“是......是皇子殿下告诉陛下的......”
将军沉默,还刀入鞘,“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三人知情,本将军要你狗命。”
祭天祭祖之后,威廉三世缓缓走下高台,一袭金黄色龙袍加身,柔滑的锦缎盖不住皇族与生俱来的英气,几株竹绣在袖口和袍上,金丝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清冷的目光一凛,剑眉轻扬,薄唇微抿,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长身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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