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那个仙女的魔法——”
小姑娘转过头看到爹地闭着眼,倏地合了嘴巴。
平时妈咪陪她看的时候,都会一边看一边跟她讲的,可是爹地——
下午跟晚餐有小诺诺陪着,玩得开心倒是没这么想妈咪,但此时这个念头一上来,小姑娘的思念又泛滥了。
“看完了?”关总裁听到女儿叫后,睁开眼睛。
“爹地,我想妈咪了。可不可以打电话给她?”
小姑娘一双水水的大眼里已经开始含泪了。
“嗯,好,爹地看能不能打得通。”
他拿出手机,拨了庄琳的电话,这次,通了,而且很快接通了。
“你在哪?”
“在海岛。”
“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没有得到答案,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小姑娘急得拉着他的手:“爹地,我要跟妈咪讲话啦。”
无奈,只能将手机放到女儿小小的手里。
“妈咪,我好想你。”
一听到妈咪的声音,小娅娅的声音又变了。
“宝贝,妈咪也想你啊!”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母女俩通话的时候,关以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小女儿平时说得有多想他,其实她最想的人还是她妈咪。
才一天不见,已经想得快疯了。
说来也是,她们两个24小时都黏在一起,那份深厚的感情,绝对不是他这个一个月见过次的爹地可以比的。
“妈咪很快就回去了,娅娅要听爹地的话,好吗?”
“好。”
“时间准备到了,要洗澡睡觉了哦。”
“好。”
听到她们要话别,关以辰将手机接了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再问了一次。
“过几天。”
“不行,最迟后天,要不然我就带娅娅去找你。”
不管她答不答应,关总裁直接将手机给挂断了。
然后带女儿回房洗澡。
只是睡觉前,小姑娘的睡前故事,让关总裁又得上网找了一轮。
等她终于闭上眼睡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不过,看着那张甜睡的小脸,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小脸,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留着一盏小灯才离开,却不敢将房门关上,怕她醒来找不到人。
这一天的父亲角色,虽然不算合格,但总算有所领悟。
——
虽然关以辰威胁着让庄琳马上回来,要不然就带女儿去找她,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在家带了几天孩子。
由最初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到现在渐渐的得心应手,关总裁总算是踏上合格线。
当然,这还得记上岑先生的一份功劳,怕他一个人搞不定,在他在家带孩子的这几天,他每天都有将小诺诺及保姆载过去,女儿是给娅娅做玩伴的,保姆嘛负责一日三餐。
小孩子还是不要吃那么外带食品。
虽然有保姆在,但是小娅娅不习惯给陌生人碰,所以更衣,洗澡,穿衣服,扎头发,讲故事还是要爹地来啊。
关总裁的手机及笔电这几天都是用来放如何给小公主绑各种各样发型的视频。
虽然学得不怎么,但总算是能见人的。
周末晚上吃过晚餐后,他与岑先生两个男人带着三个孩子去夜间动物园。
白天天气热,不适合带着小朋友出去,夜间动物间再适合不过了。
岑景睿在回新加坡的第一年,已经来过一次,之后还陪妹妹来过几次,虽然不感兴趣了,但为了这两位小公主还是来了。
他们先是去看了动物表演,两个小公主开心得不行,一直到表演结束还舍不得离场。
坐上专门给私人团队游的机动车,又走了一轮。
“爹地,我口渴了。”正与小诺诺看着可爱的小鹿在漫步时,娅娅回头对爹地道。
关以辰连忙打开她的水壶,递到她唇边,让她滋润喉咙,并掏出手帕,给她拭嘴。
“舅舅,你这样终于像个合格的爹地了。”一边的岑景睿点了点头,在关总裁傲娇的扬扬嘴角时,又补了一句,“不过,跟我爹地比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继续努力,舅妈就舍不得跑了。”
这小子,存心看他笑话吗?
他老婆会跑,还是因为他妈咪怂恿?
他还有脸说?
从夜间动物园出来时,两个玩累的小朋友都趴在自己爹地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回到家,将熟睡的小姑娘放床上,给了她盖了被子,小姑娘喃喃低语着:“爹地,我今天好开心。”
爹地也很开心,他低下头,亲了一记。
——
庄琳回来的时候,父女俩正趴在地上玩拼图,听闻脚步声的娅娅一回头看到妈咪,马上扔下拼了一半的拼图,兴奋地朝妈咪冲过去。
“妈咪,娅娅好想,好想你!”
“妈咪也好想你啊。”她蹲下来,将几天不见的小宝贝搂进怀里猛亲了好几下。
“妈咪,我最爱你了,以后你去玩也要带娅娅,好不好?”
“好。”
可怜的关总裁,无言地看着她们母女俩在互诉衷肠。
是啊,最爱她妈咪了!
一看到她妈咪就将爹地丢到一边了。
还有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抱着女儿都不理他的?
关总裁很郁闷,心情很不好,扔下手中的拼图,起身往书房而去。
庄琳悄悄地望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心虚,他这是生气了吗?
“妈咪,昨晚爹地带我去动物间,还有诺诺姐姐,睿哥哥……”小姑娘开始把这几天好玩的事情跟妈咪分享。
“好玩吗?”
“好玩。”
“这几天跟爹地在一起,开不开心?”
“开心。可是,娅娅还是好想妈咪。”
“妈咪也是啊!”
庄琳一边与女儿聊天,一边望着书房的方向,他始终没有再出来。
给女儿做了一份小点心后,开了电视给她看,她便往书房而去。
他正在打电话,一手还夹着烟。
她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将他手里的烟给拿了过来,按掉。
关以辰回头瞪她一眼,在电话里交待了几句后便挂上了电话,对于她的主动示好不以理会,直接回办公桌后面,打开笔电。
“以辰——”她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生气有一点,但更多的像是赌气。
气她吵完架后将女儿丢给他一个人吧?
“以辰——”
他不应声,她便又向前几步,走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揉着。
以前他忙了一天回来,她也会帮他揉揉那些已经僵硬的肌肉,这几天大概是没有一直坐着工作,感觉手下的触感好多了。
“娅娅说这几天很开心。”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心里其实更开心。
他的目光仍旧放在笔电里的文件上不应她。
她一边帮他揉一边说着这几天在海岛的事情,关总裁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想出去玩不会跟我说吗?还是觉得我不会带你去?”
你那么忙,能经常回家就不错了,还说去玩呢?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再起争执了。
“好了嘛,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她讨好地在他耳边道。
关总裁轻哼一声。
“对了,我下个星期想回巴黎一趟,你呢?”
“回去做什么?”关以辰拿着鼠标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
她舔了舔嘴唇,“嗯,我说了,你不许再生气了哦?”
她不想两人老是因为同一件事而吵架,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关以辰听她这么一说,大概猜得出什么事情,脸色一变,“如果是我们都不开心的事情,那还是不要说了。我最近的行程都在新加坡,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
“以辰——”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出去陪娅娅,我这几天积累了好多的工作。”
“妈这只是想让我帮帮忙看婚礼现场,还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说过,她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不管她找什么样的借口都不必理会她,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也不想跟她吵架。
“那我自己——”
“不可以。”
“关以辰!”
“庄琳,他们结婚是他们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
他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之前就是为了这事争执,还有没完没完?
庄琳无言地回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无理取闹了?
他愿意去的话,那就算了。
可是,柳女士打了两次电话给她,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她真的不想跟他为了家人吵架的,但现在,她要怎么做呢?
书房门口传来‘哇’地一声哭声,原来是小娅娅闻声而来,却看到爹地妈咪好像在吵架?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的她吓坏了!
庄琳急忙走了过去,抱起女儿,“娅娅怎么哭了?”
“爹地妈咪吵架吗?”
“不是的。没有吵架,只是说话大声一点而已。妈咪陪你看电视去。”庄琳抱着孩子离开书房。
真是,原以为回来,他们不会再吵了,结果还是——
午餐过后,庄琳哄了女儿睡觉,回到房间,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不知道要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还是继续往里面搬。
柳女士那边不好拒绝,可她同样也不想跟他吵架了。
他们母子俩到底怎么会走上现在这样?
柳女士一直想要他的谅解,可他完全不在乎。
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她也不强求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的事情。
但是——
关以辰进来,看到她坐在地上对着行李箱发呆,大步走过来,将里面的衣物都拿了出来,随便丢到拉开的衣柜里。
“你要干嘛啦,我自己会弄——”
“这段时间你好好呆在新加坡,哪也不许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你最好给我听话一点。”
“不听。我就要去巴黎。”
“你敢去?”
“怎样?”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他转身往外走,真是会被她气死的。
“我现在就订机票。”她拿起手机,他却忽然转身回来,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庄琳,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限。”
以前那个听话的女人哪去了?
“关以辰,你这个混蛋。我不想理你了,你走开,走开……混蛋……”
他一路被她推着出门,然后门‘碰’地被甩上了。
再度与老婆吵架的关总裁,心情极度烦躁,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老婆与孩子都不见了,这次连张字条也没有留给她。
气得他连捶了好几下已经空了一半的衣柜,差点没把它打烂。
打了电话回庄家那边,听庄母的语气,他知道她们没有回那边,于是打了电话去航空公司查,查到了她们在两个小时之前坐上了飞往巴黎的班机。
ok,她行,她有能耐。
让她去好了。
关总裁表示很烦心。
打了电话给岑先生,约他出来喝两杯。
——
岑静怡与傅明泽从酒吧的大堂穿过,准备往顶楼岑家人专用的套房而去时,傅明泽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那边那位,看着像你的前男友?”
岑静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与正好也看过来的温雅昕的目光撞上了。
这是停车子那日意外见到之后,两人的再次夹路相逢。
什么时候,他也喜欢泡酒吧了?
她率先移开眼,看到了他对面坐着的那个女子,女子也望着她,甚至认出了她,朝她微笑地挥了挥手。
温教授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那位美女,不是他们读医学系时的同班同学吗?
不过,不管他怎么厉害,都与她无关了。
“走吧。”她率先转身,傅明泽紧跟其后。
一直到他们离开很久很久以后,他的目光久久都收不回来。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胡昭雪喝了一口酒后轻声问道。
“大概半个月了吧?”温雅昕终于收回目光,没有看对面的胡昭雪,只是盯着桌上的某一点。
“难怪,我辛辛苦苦地努力了那么久,你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两年前,他第一次找上她的时候,她真是差点认不出来,那个头发白了一半,眼神里有着快要承载不住的阴郁的男人就是当年同班里成绩最优异亮眼的同学。
这两年来,他每周都会到她的心理诊所来,在干预治疗之下,病情已经好转很多。
可是上周,这周他过来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所做的努力全功功弃了。
问他,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现在,问题的症结终于出来了。
原来是她回来了了。
看来,心病还是要心药才能医啊。
就像难以消除的毒瘾般,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她能做的,真的有限,两年的努力不及她的一个出现。
“抱歉。”温雅昕轻声地说出两个字,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刚才她与那个男子离去时的背影。
“最近,你们有过往来吗?”
“没有。”
包括刚才在内,三次见面,都是擦肩而过。
“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他仍旧淡淡地道,脸上的表情也是极淡的。
但她知道,他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心底,不想让任何人窥视。
就连她,在催眠状态下,其实真正能窥见到的,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她知道。
每次问到某个点的时候,就寡然而止了。
但有一点,她却是明明白白的,他对她的爱有多深,那内疚就有多深,深到甚至不敢去碰触现实中的她。
所以,就算刚才她站在他面前,他大概也没有勇气去主动与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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