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一行人启程回府,路过有琼楼时,赵瑢天在三层窗口招手,龚炎则叫春晓在楼下等着,带着福泉上楼。
雅间里坐的还有这些日子与赵瑢天同出同入的那位俊俏少年郎,龚炎则便顿住脚不曾进去,赵瑢天出了雅间托着他的手臂往里让,被他按住手,道:“还有事,今儿就不聚了。撄”
赵瑢天有些不乐意道:“最近沥镇被卢正宁那小人搅合的乌烟瘴气,祥二哥不在家,您又老是事忙推脱,小爷这日子过的都要淡出鸟来了。”
“不爱在沥镇呆着,你就出去走走,过些日子回来正好过年。”龚炎则淡笑着道。
赵瑢天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眸光闪烁的望着龚炎则:“三爷的意思……宁小人过不去这个年?”
龚炎则并不接话,只道:“琼州府如今正是好气候,你不妨去逛逛。偿”
赵瑢天又一愣,“琼州?”再想说什么,龚炎则已经颔首转身去了。
回到雅间,赵瑢天问那少年郎:“这个时候去琼州,过年还能赶回来么?”
少年郎眼波流转,道:“回不来。”见赵瑢天蹙眉苦恼,便抿嘴一笑:“奴家觉得三爷的意思是,让六爷您走远一些,欣赏沿途风景,不见得非要去琼州,若想看热闹,过年的时候回来便罢,若是外头风景更好,不赶回来也无不可。”
“爷的智囊,就属你聪明。”赵瑢天想了想是这么回事,随即一笑,把少年郎搂在怀里,凑过去香了个嘴儿,道:“如此,扇娘可要陪着爷走远一些了。”又看她的微微有些伏起的小腹,暗暗叹息,生个孩子还要跑路,估摸着全天下也就他赵瑢天这样窝囊。不由心疼扇娘陪他辛苦,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拍了拍。
扇娘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道:“一直好奇龚三爷盛宠的那位春晓姑娘,只年前是无缘得见了,回来我定要去看看她。”
“好,随你,爷见一面小嫂子费劲,你是内眷,还能拦你不成?这个三爷,还是头一回见他护女人护的这样严实的。”
扇娘眨眨眼睛,显的更好奇了,因龚三爷并不与人说起春晓姑娘,她问赵瑢天也问不出什么,心里想着,有机会定要见见,必是个妙人儿。
闲话少叙。龚炎则才到府门口就被守了半晌的管事们簇拥着去了外书房,春晓领着丫头婆子回下院。夕秋与迎上来的月盈交代了几句,便奔着红绫院子寻小暮。
此时,小暮正端了药碗坐在炕边喂秋葵吃药。
秋葵焦黄的脸儿,一双眸子都有些浑浊了,小暮将汤匙喂到嘴角,她便下意识的张一张,有些顺着嘴角淌下来,小暮的指尖微微颤抖,将将把药喂完,放下药碗,问侍候秋葵的小丫头,“今儿早起就这样了?”
“是呢。”小丫头也有些奇怪,道:“昨儿秋葵姐姐还与我看花样子来着,还说身子渐好,求我帮着打了热水洗头净身,精神都好好的,眼瞅着过两日就能出屋当差,不想早上我再来就这样了,连人都认不清,要不,再请个郎中来瞧瞧吧。”
小暮又细细端详秋葵一阵,叹口气:“就请巷口的马郎中来,药费不用愁,我那还攒了几两银子。”
小丫头应声去了,小暮拿着帕子沾秋葵嘴角的药渍,忽地手被秋葵抓住,就听她急不可待的小声道:“小暮姐姐救救我,我大舅舅是三爷跟前有头脸的管事,你只要给我大舅舅传个话即可。”
“什么?”小暮怔住,随后急着问:“谁要害你?”
秋葵扫了四周一眼,拉小暮贴耳伏面,“是姨奶奶。”放开小暮后,眼里含了泪,哆嗦着唇瓣还待说什么,就听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秋葵立时靠回身去,将眼泪眨了下来,目光变的呆滞。
小暮忙把她脸颊的泪擦了,在门开时,做出擦她嘴角药渍的姿势。
进来的是个跑腿打杂的小丫头,见小暮在,先愣了下,随即笑道:“小暮姐姐,姨奶奶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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