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穿门而入,晏苍陵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将眼挤得更紧。
但敲门声愈来愈烈,间或有人急促的喊声。
“王爷,王妃!”
许颂铭扬声一呼,将声音放得更大,晏苍陵更是不满,嘀咕了几声,转过身去单手一环。唔,什么东西?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蹭蹭,摸摸,诶,还挺滑的,触感不错,亲。
“啵。”唔,口感不错,似乎挺好吃的,不如咬一口——
“啊!”
“……唔?啊!”
砰!
随着两声尖叫,晏苍陵被轰地一下踹翻下地,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揉着被摔疼的臀部站起,晏苍陵哎哟哎哟地喊了几声,目光凝焦时,正对上迷糊着眼揉自己脸颊的季临川。
只见季临川眉目含春,双颊带红,衣衫不整地蜷在被窝里,眸带水光地看着晏苍陵:“你作甚呢。”单手一揩脸上的唾沫,“一大清早便咬人,昨夜未吃饱么。”
一瞬间,精血涌上头顶。男子早起本便会有反应,而今一看到如此春|色,晏苍陵哪还遭得住,连忙背过身去,一揩额上的汗:“璟涵,早啊早……不对!”
他猛地一回头,目光快速地在床上扫视了一圈,这没有,那也没有,幸好幸好,没有落红。再一看自己的同季临川的衣裳,他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完全松下,幸好幸好,何事都未发生,不然他便罪孽了。
原来他虽心仪季临川,但思及到季临川从前的过往,以及此次娶亲并不纯粹的目的,他便绝了同季临川房事的念头,故意借酒醉睡了过去。再者,私心而言,他当真不愿承|欢季临川那小身板下……
“王爷,王妃!”门外一声大喊将晏苍陵拉回神智,身子一抖,晏苍陵稍整衣衫便迈步去开了门。
一见到晏苍陵,许颂铭便噼里啪啦地冲他喊道:“王爷王妃朝廷之人来了,今日便会进城!”
“什么,如此之快!”晏苍陵也被吓了一吓,回身看到季临川同是惊愕的眼,一咬牙便唤,“快将府内的喜帐等物撤下,同时唤晴波……不,唤成御相来府!”
许颂铭颔首,即刻下去置办。而晏苍陵则收敛了方才的紧张,跨步到季临川面前,取过衣裳给其套捋穿上:“璟涵,这段时间得委屈你一些了。”
“嗯?”季临川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享受着他的服务,“怎地了。”
“我需得给你易容,不然你的容貌被人发现便糟了,尚有,未免有心人听声辨人,你需得再假作哑了才成。”
“你道是何事呢,”季临川转身下了床,将衣衫整了整,提眉看到晏苍陵同样不整的衣衫,也一并给他理了理,“这点小事怕甚呢,你不同我易容,我也得遮面的。易容也好,省却戴着纱帽麻烦。”
“嗯,”晏苍陵执起他的手轻轻落了一个吻,“那我们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去见人罢。”
“好。”季临川反握住了晏苍陵的手,笑着应道。
很快,成御相便应招而来,撇着嘴巴不悦地抱胸蹙眉,听到晏苍陵只是唤自己给季临川易容后,眉头又舒展开来,不说多话,一个巴掌大大地伸来,示意要钱。
晏苍陵甚是无奈,唤人给他银子,将人都哄得得意了,便让他给季临川上妆。
原先晏苍陵是打算让晴波替季临川易容的,但晴波一女流之辈,常年混迹花街柳巷,所谓的易容,实则更倾向于涂脂抹粉。而晏苍陵自己虽会易容,但到底不比成御相这等专精之人,为保万无一失,遂让成御相来接手这活了。
成御相征得晏苍陵同意后,捏着季临川的脸看了半晌,稍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堆连晏苍陵都唤不出名字的东西,开始在季临川的脸上涂涂抹抹。约莫一炷香后,又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覆盖在了季临川的脸上,将发型一换,刘海挽起,再对镜而看时,季临川原先绝色的脸便换做了另一番完全陌生的平凡模样。成御相这手易容手段高明之处,便在于五官未变,脸型未变,但却能在易容后,变成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璟涵,你脸上可有何不适。”晏苍陵讶异了一瞬,掰过季临川的脸左看右看,皆找不出一丁点儿的面具痕迹,自然得便似这脸是他的一般。
季临川摸了摸脸,抠了又抠,也无摸在面具上的异样触感:“没有,同自己的脸没有两样。”
“哼哼,也不瞧瞧是何人做的,”成御相翘起鼻头,得意洋洋地一撇鼻子,“老子这手功夫,放眼江湖,还没几个人会。你若想一辈子都用这张脸,便可一直戴着这张人皮,亦不会伤到原脸。”
晏苍陵一顿,敛眉摸着下颔深思了半会,迟疑问道:“你做一张人皮面具,需耗时多久。”
“你问这作甚?”成御相一问,还是老实答道,“无需多久,若是材料足够,我甚至可教人做。”
“教人做?”季临川疑惑,“你便不惧自己的手艺被人学了去?”
“嗤,”成御相哂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同样薄的面具,丢给了晏苍陵,“呶,你自个儿戴戴。”
晏苍陵满腹疑云,还是依言对着镜面将人皮面具往脸上贴,结果贴不稳不说,即便用劲将人皮面具贴上了,这脸还是同自己原来的脸那般相像,并未有如季临川那般神效。
“瞧着了罢,这手法高明不在于面具之上,而是在我给你戴面具前的简单上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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