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军军官下令停船派人上那木船进行检查的时候,突然从芦苇荡里射出来密集的子弹。
探照灯只能照亮前方,灯下灯后那也是黑的,但那子弹却并不需要特意寻找作为目标的日军士兵来射击。
因为那枪射出来的是弹幕,是两挺马克泌重机枪加上五六挺轻机枪射出来的弹幕。
密集的子弹就象在新墙河上瞬间形成的金属风暴,风暴到处,两艘汽艇上的探照灯便支离破碎,把天地由刚才的光亮还给了黑暗。
然后便是那汽艇的千疮百孔,再然后便是“轰轰”两声,重机枪的子弹钻入了汽艇的油箱引起了爆炸,于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河水再无侵略者的喧嚣。
两只木船从芦苇荡中划了出来,那汽艇爆炸燃烧的火光里映衬出来的是直属营士兵的脸庞,其中一只船站在船头的那人正是霍小山。
霍小山炸炮偷船渡河的计划实现的很完美,只是他没有料到日军竟然真敢在大半夜的开汽艇追了上来。
他不想在黑夜里与日军开打,因为现在河的南岸也同样是日军。
枪声与火光会招来南北两岸日军的围堵,道路被破坏被影响的可不只是日军,象直属营这样跑到敌后打游击的同样受到影响。
但他在发现日军汽艇的探照灯的光亮后发现日军追得很快,那么他就必须得打追兵一个埋伏了,否则船队就会被日军发现踪迹。
但他打埋伏但也只是留下了三只木船,一只不留人的船作为引诱日军汽艇靠近芦苇荡的诱饵,两只木船作为伏兵。
其余的木船却是由郑由俭带队依旧向南岸划去,此时应当已经到达河南岸了。
“向下游接着走,避开这段有亮光的地方。”霍小山下令道。
霍小山可不敢就这样再横渡河流了,那样的话很可能一头撞到闻声赶过来的日军的埋伏之中。
而就在此时,郑由俭带领着大部队已经弃船登岸了,上船之前郑由俭下达的命令是把船凿沉而不是炸沉。
他同样明白以现在的路况直属营绝对不可以暴露目标,用他的话讲,这回咱们就是偷偷地来占便宜来的,只要炸了日军的军火啊大炮啊给养什么的就是胜利。
黑暗之中,河南岸,郑由俭带着直属营的大队人马在泥泞之中奋力向下游行走。
远处已经出现了火把的光亮,那一定是日军接到了有汽艇在江面遇袭后派出来查看情况的。
只是那火把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就和此时他们正努力避开那火把的速度一般,泥泞的道路让中日双方军队都同样的步履维艰。
此时在郑由俭的部队里,还有一个人却是被两名直属营的士兵架在中间半拖半走的,这个人是川口宽一的那位老乡——小岛由纪夫。
小岛由纪夫在沈冲回来上船后发现那名岗哨被杀掉投入水中的刹那,他是有时间大声喊出来的,可是,鬼使神差一般,他竟没有喊。
他也搞不清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或许自己真的是厌倦这场战争了吧!
不过他认为自己不喊是对的,他的那位叫川口宽一的老乡都把军刺卡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却并没有杀他,想必对方也是念了与自己的同乡之谊吧。
此时的小岛由纪夫并不知道,他的这位同乡截止目前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杀过,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更没有杀过一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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