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西都的叛党,林白起也没来得及与丰知他们摆个庆功宴,便接到皖帝的密函赶回了帝都。
回到帝都已是当天的子时,天大的事情也得等第二天再觐见了,于是林白起与严小段、蒋丝只得先回了白花馆。才到门口,便看见林白起的奶娘甄氏站在那里,踮起脚尖望她。
“甄娘。”林白起朝她点了点头,抬起脖子让她给自己解披肩。
“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在冲城差点着了君术辉那死掉毛的老狐狸的道,可吓死甄娘了……”
严小段自己解了披风,笑嘻嘻道:“甄娘可白担心一场!七爷原来一直在主子身侧防着呢,我就说他那样把主子放在心尖上宠着,哪里舍得她犯险?倒是君术辉那一下子,差点要了七爷的命。七爷对主子真好啊,不过主子也真能忍心,居然让把七爷派到君术辉身边去了,两年呐!”
林白起看了她一眼,笑道:“小段,你不是说擒了殊王,要将师兄煮了下酒么?”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严小段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主子,你必是记错了,小段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甄氏叹了口气,领着三人进了内殿,便递了碗茶给林白起道:“唉,没事就好。主子,前日漕帮出了点事……”
“哥哥怎样了?”林白起忙问。
“西造船厂新造的漕船被人砍了两根主帆,正赶上花帮主与少爷巡场。少爷没出什么事,只是吓到了。”
林白起有上头有个哥哥林白书,是大夏漕帮造船总场的场督。他自小双腿残疾,但造船的本事在整个大夏却是极难得的,故而深得漕帮帮主花杀的信赖。漕帮虽为江湖组织,在大夏的地位却是连朝廷也要敬畏三分。
林白起点了点头,端着茶碗沉默了半晌才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甄娘摇了摇手,“花帮主没怎么样,只是被砸场的划破了胳膊,没流几滴血。”
林白起从椅子上站起来,沿着琉璃书台走了几圈。严小段见她的样子,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花帮主真的没事儿,就是给划了一刀而已。”
“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林白起的眼神有些犹豫。
“人家早回漕帮宅子里睡大头觉去了,流那么两滴血,有什么好看的……”
林白起猛地朝小段头上敲了一下,又将甄氏手里拿着的披风系了回去,边系便往外面走,“谁管什么漕帮,我是说我师兄。”
严小段愣了愣,抓了把伞出去追她家主子,“主子,您走这么快做什么?外头天阴,好歹带把伞再出去罢……”
***
林白起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来东岫庭了。
这时已是丑时,东岫庭那睡眼惺忪的看门小厮看到她,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
“白白白……白王……您这是……”
“我来看看师兄。”
“您来看……少主?”小厮掏了掏耳朵,又看了看天色,扫帚一丢就往屋里跑,“小石榴,小石榴,白王来看少主了!”
至于么,不过就是来看自家师兄而已,虽然从前都是师兄去看她……林白起悄悄翘了翘嘴角,跟着小厮往里殿走。
萧宠的寝殿在东岫庭的中庭,挺大的一块地方。林白起穿过一片铺着石子路的竹林,才要走过一座莲塘上的石拱桥,便感到身侧黑影一闪,她刷地抽出背后的佩剑挡住来人的攻击,却被那人一脚踢到了地上。
“师父,大晚上的,您也不怕把腰闪着!”林白起爬起来翻了个白眼,把剑放了回去。
“没良心的死小鬼,你还好意思过来!你看你把我儿子折腾成什么样了!”萧无别一只脚踩在桥墩上,手肘撑着膝盖,胸口风骚地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腹肌,在月光下的色泽像抹了亮油般好看。他嘴里叼着根细竹签子,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雪白的发束柔顺地垂在脑后。
“师兄怎么样了?”林白起一下急了,论理将萧宠交给东岫庭的人,应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不然她与师兄两年未见,也不会这么干脆地将人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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