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龙和东野惠倩已狠斗了七八十招,俩人早已累得气喘嘘嘘。使出的招式也没有刚才迅猛有力了,尽管如此,但谁也没有罢手的迹象,只能小心翼翼地与对手过招。
盖天雷一瞧如此,就出声叫道∶“既然你俩都不愿伤害对方,又何必再要苦苦地相斗下去呢?请听老夫一言,你俩就此罢手,否则,消耗体力是小。两败俱伤就不划算了。留着真功夫,到擂台上去夺武魁。”
盖天雷的确说得不错,这两人斗杀了五六十招之后,还真想到了英雄惜英雄,使出的招式虽然凶猛,但都恰到好处。点到即止,外人看似惊心动魄,双方心里彼此明白,只是碍着若大的场面,谁也不敢先撤招。免得让人误解自己技不如人,拱手认输。现在被盖天雷一言点破,双方这才撤了招式,友好相视,抱拳大笑。
“黑牡丹,你真是好枪法。”
“恩哥,你的棍比我更胜一筹。”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你才是今年的武魁得主。”
“不!你刚才让了我三招,否则┅┅”
“多说无益。黑牡丹,你我擂台上见。”
他截断东野惠倩的话,朝她拱手一笑后,对那老叫化子说:“老前辈,有机会我俩再过过招。今天真过瘾。”随后,放眼一望,找到那位送棍少年,招招手说:“来!小兄弟,我们吃饭去。”
少年也不说话,过来一把拉住天龙的手,来到牡丹亭后,指着一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少女,轻声的问:“她能去吗?大哥哥。”天龙一笑∶“既然是小兄弟的朋友,当然是一起去喽。”
少年拍手叫好,拉着少女的手跟在天龙的后面,来到小吃街上的邓记点心店。
正在招呼顾客的邓华老板,一见天龙来了,忙热情地招呼了起来,还朝堂内大嚷:“三秀四秀,大兄弟来了,快拿一壶好酒出来。”天龙连忙摇头∶“不了。邓老板,我戒酒了。”
一条倩影从里面闪了出来,手上托着一把铜壶,正是邓家四丫头,陈烈刚的弟子邓四秀。
“阿龙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她把铜壶放在桌上,毫不拘束的展开双臂抱住天龙,显得非常的高兴。
天龙也见怪不怪,指指身边的少年说:“这是我刚认识的小兄弟,有胆有识,往后多照应他一些。”接着,他把刚才与老叫化子和东野惠倩过招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邓华摇头笑了,指指自家对面的四海饭店说:“这四海饭店,全让东野家族占了。与你过招的那个姑娘,八成是东野光明家的二丫头,于青天的干女儿。阿龙,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往后要多长个心眼。不然,你给她骗了都不知道。这丫头鬼得很。”
“谢谢你,邓老板,我心里有数。”
邓四秀放开天龙,自作主张地端来三大碗饭,一大碗猪肉,一盆青菜,一碗肉丝蛋花汤。另外,又拿了十只大肉包子,用一只大纸袋装好后搁在桌上,对天龙说:“你别唬着脸,这是我送给牡丹姐,和你七个弟妹吃的。”
“你太客气了。邓老板你们去忙吧。” 然后对小兄弟说∶“快!吃吧。”
闲聊中,天龙才知道那少年原来是女儿身,名叫迟园,今年十二岁,家住附近的永乐路,也就是东亚酒家旁的三家院里,父母都在成都工作,原先家里还有一个老奶奶,两月前生病死了,她死活不肯去成都念书,滨都只留下她一个小女孩过日子,父母每月按时寄八元生活费过来,多亏邻居聂家时常问寒问暖,照顾周到,这日子还算过得比较安稳。
少女名叫黄云芸,人称小黄毛,比迟园大一岁,父母早已离异,她随母姓。三年前,母亲又嫁人后,她就被继父赶出了家门,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与迟园一同过日子。
“好!迟园,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侠义心肠,八元钱两个人过,实在令我敬佩。大家聚在一起,就该相互照应,我们今天相识,这也是一种缘份,往后有什么难事,就来小广场找我,我会尽力去做的。记住,遇上有人欺负你,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在城东这个地面上,我的名子还值点钱。来!这几元钱拿着,也好贴补家用。我就先走了。”
等迟园俩醒悟过来,天龙早已没了人影。迟园收起桌上的钱,向邓四秀拿了两只纸袋,装上吃剩的饭菜,与黄云芸离开了邓家点心店,一路嘻笑地往家走去。
吃了早饭,天龙吩咐了时厉胜几句,让邵丽君督促七个弟妹在小广场习武,自己跳上十七路电车,来到了滨都火车站,接由南京赶往滨都来参加今年比武大会的司徒游。天龙来到售票大厅,向售票员询问南京开往滨都的112次列车到站的准确时间。“
这趟车,已早到了二十分钟。”天龙惊得道了一声谢后,跑出了售票大厅,刚要挤上二十四路车去城南旧城商业区,看望在城东渔码头做工时结识的一个朋友,却见火车站广场的北侧,有两大帮人正推推扯扯地拉着嗓门在斗嘴,不少行人往那边赶去瞧热闹,连忙也好奇地跑了过去,站在三四米远的一根路灯旁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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