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自然得有个住的地方,上岸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自然没有时间搭帐篷,不过既然旁边有个小村庄,我大清的将士怎么会客气呢?
这下子南洼村的乡亲们就遭了秧,余显手下的一哨兵在前来护航的登莱青胶道道标的领导下气势汹汹的就冲上去,把南洼村的村民一个个赶出去,余显本来正在召见南洼村的村长,通知他征地的事宜,结果一抬头,几个道标的兵正在抱着一个妇女,余显立马火冒三丈——这里可是他规划未来的主基地啊!任由这帮大头兵瞎折腾自己还怎么把南洼村乃至宁津镇立足?
可是余显叫来道标的正六品武官“营千总”唐鹏的时候,唐鹏倒是没有像那些大头兵那样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鸡的横行霸道,不过余显看到他穿着的官服好像刚刚准备脱下来的样子。余显正准备训斥一番,随行的登莱青胶道的兵房典吏王忠是个老吏,俗称的“老吏成油”,颇懂得察言观色,赶忙上前劝解道:“大人,这些当兵是很低贱、粗野、粗鲁的,但只有像坏蛋一样的兵才有战斗力,纪律严明、斯文的部队反而没有战斗力,武人本色就是贪财嘛。”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余显哭笑不得的说。但是他话音未落,身旁的俞大练就一脸同意的说:“本朝初年的李成栋,他随清兵攻破扬州城,又领兵从ZJ一直杀到FJ在汀州乱箭射杀南明隆武帝。接着又用三百骑兵突袭广州城,俘虏了刚刚登基不久的邵武帝。不就是靠着城破之后不封刀吗?“扬州十日”八十万人大屠杀,正是由李成栋等人充当马前卒,而有十几万人头落地的“嘉定三屠”则干脆就是李成栋一手包办的。”
王忠一看余显身旁的俞大练帮助他说话,胆子就更大了:“同样的士兵,同样的战场,同样的统帅,李成栋在南下时勇不可挡、势如破竹,北上时却举步维艰,屡战不胜。在李成栋最后一战失败后,仓皇渡河逃命的士兵们狂奔了几百里,才发现自己的主帅失踪:原来李成栋渡江时从马上掉入江中,因无人救援,溺水而亡。说白了当兵的让他们发泄发泄就好。”
余显看着众人众口一词的辩解,再看了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唐鹏,叹了口气:“俞大练,去拿2000大洋****,让村长多少腾出几间房子,你们就别扰民了。”余显终于相信孙中山《支那保全分割合论》中讲了这样一件事:“往年日清之战,曾亲见有海陬父老,闻旅顺已失,奉天不保,雀跃欢呼者。问以其故,则曰:‘我汉人遭虏朝涂毒二百余年,无由一雪,今得RB为我大张挞伐,犁其庭而扫其穴,老夫死得瞑目矣。’”
村长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去安排,余显刚刚在村长的房子里坐下,李黑这个他手下的头号武官就进门了,余显赶忙站起来,余显还指望着过3个月靠李黑谋取那4艘1899年年中才下水的“新锐的军舰”。
李黑一上来也不客气:“老余啊,金瓯号上只有一门大口径火炮,我准备安装一门速射炮!”
余显也没有在意:“买了之后找我报账就行。”
李黑幸喜的说:“我倒是有渠道买速射炮,就是价格有点高。”余显也没有在意:“火炮价格本来就高。买了。”
李黑高兴的说:“那你给我2.5万银子吧。”
余显直接就是一屁股坐下去了:“多少?”李黑感觉有点不妙:“25000两大洋.”
余显嘟啷着:“怎么这么贵,能便宜点吗?”
李黑摇了摇头:“这批货是当年北洋舰队当年准备花32万两白银购买12门速射炮(应该是120mm的),定远、镇远各装6门。可惜甲午战争中军舰没了,折合下来一门速射炮就得2.6万两白银,我的渠道2.5万两已经是算便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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