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住在了一起,由依用幻术帮六道骸维持有形幻觉,即便这样他也必须时常回到真身里去休息。
十年过去了,虽然由依一直都在努力,可依旧没有改变六道骸被关在罐头里的事实。
“由依,你又去劫狱了?”似问非问的语调里潜藏着无奈,纯黑色风衣,深蓝的长发已至腰,却仍然死活不肯放弃上面那颗‘愚蠢的’凤梨。
对视着面前受了伤的少女,六道骸再一次重复着这十年里已经强调过多遍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做多余的事么。”
“骸大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由依,其实是我们三个共同决定的。”刚刚在复仇者监狱里由依挡在最前面才会被铁链抡伤,犬没什么眼力价地插嘴,现在替她挨骂也算是还了人情。
千种在旁边一脸黑线地戳着他,“犬,我们还是别多事了。”你没看清骸大人那双异色瞳盯上的人是谁吗?骸大人想骂的人其实只有一个吧。
被又一遍指责的少女只是满不在意地坐到椅子上,拿出纱布开始包扎胳膊上的伤口,“真是的,要不是没有联系到库洛姆,肯定不会弄成这样…”
本来看在由依受伤的份上只打算再耐着性子告诉她不要再赌上性命去劫狱了,可当六道骸捕捉到她那句抱怨般的嘀咕,这明显就是‘屡教不改变本加厉地’还在计划下一次扩大人员的节奏啊!
六道骸阴着脸,声音却异常平静,“那么缺人的话,你干脆也叫上m.m吧。”
“好主意!就是那个叫你小骸的女孩子吧?”由依好似真的受到了提点,她也知道六道骸的语气越镇静就代表他越生气,可是这确实是一个被疏忽掉的好主意啊!
六道骸的脸黑得离开,由依却难以抑制找到帮手的这份欣喜,杵在一旁的两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快道歉,你倒是赶紧道歉啊!”难道你忘记了上次是谁把骸大人气走了,然后又是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啊!
“他才应该给我道歉。”由依只顾着低头处理伤口,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坐在那边数落人来得重要吗?
“犬,千种,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六道骸制止住两个想要过去帮忙的部下,让她自己仔细想想一次又一次不听话地跑去劫狱会让人担心到有多生气。
他说不用管?连受伤都视而不见干嘛还死抓着劫狱的事情不放!
“骸大人,还是帮由依上点药吧。”千种推了推眼镜,由依自己都不上心,这样随便弄弄连血都不止会很容易被感染吧。
“不用了,我没事。”由依抢着拒绝,她缠好纱布,以一种赌气的眼神抬头看向那张帅气的脸,“要不要劫狱是我自己的事情,也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
六道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十年过去了你却还是这样,复仇者的实力你不是不清楚,就不要再逞强了。”
“这不是逞强,我不是说了是人手不够的问题么。”自己又不是他的部下,根本就没有必要完全听他的话。
“随便你。”根本不带犹豫,六道骸直接丢给了由依三个字,面对死不认错的她,六道骸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由依没有留心六道骸身上泛起的深紫色雾气,得到了对方的妥协,她很高兴地掏出手机开始研究下一次找谁来帮忙会比较靠谱。
“库洛姆还是没有回我的短信啊,千种帮忙联系m.m吧,我要去找下弗兰。”弗兰这小鬼目测在瓦利亚混得不错,不然怎么十年里只热衷于快递凤梨的恶趣味,连面都很少露一下呢。
千种指了指空空的沙发,又有气无力地推了下眼镜,“联系m.m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先去把骸大人找回来了。”
“啊,他怎么又走掉了…”上次把他惹生气了就是不告而别,敢情他口中的随便压根就不是随便的意思啊!
由依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去劫狱到底有什么错,“不管了,大概像上次一样过几天他无聊了就会回来了吧。”
“喂,你的态度怎么能这么无所谓!你和骸大人不是恋人么。”要不是门铃及时响了,犬还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急脾气,就没见过两个人一开口就是‘不用管,不管了’的谈恋爱方式。
“一会儿再说啦,有人来了。”由依打着马虎眼去开门,她好庆幸门铃响了,不然依照犬那忠犬般的个性肯定是要强迫自己去道歉的节奏。
奇怪了,在谈恋爱中闹矛盾不是应该由男方来道歉吗?
门外的人可没什么耐心等待由依琢磨恋爱问题,“没有人的话me就回去了,me还是直接往这边快递凤梨好了。”
“你可别再用幻术变凤梨了。”由依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不符合身体比例的大型黑色青蛙头套。
由依的表情开始扭曲了,弗兰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该不会因为长期呆在瓦利亚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吧?
“嘻嘻嘻,那是本王子特意送的。”同行的贝尔双手插着兜,除了身高和不剪刘海的毛病更加严重了之外变化不大,不过从见面礼不是小刀这点来看,十年过后贝尔似乎成熟了不少。
“me真心不想收,王子括号伪。”弗兰小声嘀咕着,明明就是被迫收下的还好意思用送这个字。
“把后三个字去掉!”三把小刀立即插在了弗兰的头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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