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明熙神清气爽地伸了一个懒腰,沈忱揉着肩膀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瞅着他。
“你怎么啦?”明熙大奇。
沈忱木木地摇头。
虽然明熙的睡姿不好,但是他怕自己说出来后就不能再跟他一起睡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两人洗漱好下到大堂吃早点,没想到老板娘笑得颇有深意地冲他眨眼,店里的伙计的目光也有些奇怪,似乎是羡慕、嫉妒?
这可是奇了怪了。等到明熙看到大堂中间的那个女人后,眼睛就眯了下来透出瑟瑟寒意。
明连歌穿着低胸长裙,裙摆层次分明露出一双雪白大腿,一件黑色毛坎肩堪堪挡住一点寒冷,她的妆容精致,眼影惑人,笑的时候似乎有春情在眼底荡漾,丝丝缕缕地勾人心魂。
明熙抿嘴,不过几年没见,明连歌怎么变得这么地风骚入骨了?
沈忱显然早就将这个值见过一面的女人忘记了,看明熙盯着人家直瞧,心里就起了那么说不清扯不明的委屈。
那个女人哪里好看了,太矮,腰粗,死鱼眼!
明连歌风情万种地笑着,似乎对眼前几个男人殷勤小意的哄话十分感兴趣,不经意侧头看到了明熙,笑意骤然加深。
“表哥!你起来啦?”她摇曳着走过来,就要揽住明熙的手,明熙闪身躲开来,冷声问:“你找我做什么?”
“表哥,这么多年没见,我一直惦记着你,昨天在拍卖场看到了我就不停留地找了你一夜,这才找到的。”明连歌瞬间就红了眼眶,看得明熙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明连歌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跋扈爱掐尖,从来都不是以小白花的形象示人的。前几年看到她就觉得她狠辣了不少,后来还听说她打伤了明连肃,现在看来倒是连心计也深了,妖气也重了。
一个模糊的念头浮上脑海,明熙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就被明连歌给打断了。
“表哥,多年没见,我现在就住在空一巷二十号的宅子里,我已经订了一桌酒席,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没兴趣。”明熙转身坐下,喊来伙计点单。
明连歌笑意盈盈:“我师傅对你印象挺好的,说要见你一面,熙表哥就不要推辞了。”
明熙冷漠道:“什么劳什子的师傅?他想见不会自己过来?他是你师傅又不是我师傅。还有没有别的事了?不要对着我笑得这么渗人,看着恶心,没有就滚吧。”
明连歌下不来台,连笑容都僵住了,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想演戏了:“好,我会转告的。”师傅如果生气了更好,吃苦的又不会是她。
沈忱的委屈早就烟消云散了,自己偷偷抿着嘴笑,等早点送上来了,又殷勤地给明熙布菜。
坐那边桌的三个男人却大声喝道:“你这人真的是人家表哥?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巴巴地来请你,你不去就算了还出口骂人,真是没教养。”
“就是就是,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沈忱夹小笼包的筷子一顿,眼神被阴霾席卷,他稳当地将包子夹给明熙,另一只手也不知是怎么动作的,三支筷子就飞了出去分别刺破了那三人的嘴巴,血腥味就弥漫开来了。
“你竟然桑人!”嘴唇完全烂了,一开口就是火辣辣地疼痛,说话也囫囵不清,三个男人心中大恨,心想自己不过是看不过眼仗义说了几句就被这么欺凌,那个小姑娘说不准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踢飞椅子,三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明熙一口将小笼包咬下,美味的汤汁馅儿在口腔里化开,带着雪城独有的冷冽纯净气息,美味到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下去。他鼓着嘴笑眯眯地对沈忱说:“你怎么脾气变得大了,说动手就动手。”可是语气里并没有责备,明亮的眼睛甚至还露出快意的神采。
沈忱啪啪地将鸡蛋敲碎,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壳,嘴角却上扬:“我从来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是真的,每当遇上自己的问题,沈忱的反应从来都是比他自己大,搞得出事的是他似的。
三个修士分别是练气三层和四层,明熙也不放在眼里,在他们袭来的时候拍出一掌,赤红的火焰铺天盖地自成一道屏障,将那三个人挡在外头被烧灼得大叫不止。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插嘴,要做卫道士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夹着练气七层威势的怒喝声轰然砸出,将那三个人砸得头昏眼花气血翻涌。等明熙的攻击散去,他们就忙不迭地跑了。
说他仗势欺人也好,欺软怕硬也行,明熙都承认。
如果今天出手的是高于他的强者,他一般是选择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态度不会强硬。在强者面前他都装孙子了,比他弱的认来挑衅还不准他反击?那人生真是憋屈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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