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白色长裙的女子在夕阳下长身而立,腰封上的绣纹和青蓝色的外层披肩广袖,在夕阳的光线下仿佛带上一种格外温暖的红,加之峨冠披发,垂云而降,比之俗世女子,别有一种风流。
楚留香本是逆着水流,想要寻找上游抛尸之人的线索,但见了这么一个女子,他竟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总觉得将这样一个女人和杀人联系在一起,是非常不妥的。
单是想想,就已是罪大恶极。
谢梓澜放下竹篙,看着忽然从海中冒出来攀住自己的竹筏、却又一言不发的男人,眼睛在他那□□着的上半身转了几圈,虽然自胸部茱萸以下都没在水中,但湛蓝金红的水波时起时伏、让他胸前那两点肉褐色的茱萸时隐时现的风情,岂非更具诱惑?更别提因着他将手肘支起来攀在竹筏上的动作,越发显得那古铜色的肩背肌理分明,胸膛亦是越发健硕可爱。
这男人的面庞不像小秃驴的精致俊美,但却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他的双眉浓而长,充斥着一种粗犷豪放的风姿,但那双清澈的眼晴,却又是那么的秀逸。他的鼻子挺直,让人望之便仿佛能看出其性格中的坚强、决断,他那薄薄的嘴唇,看来也有些冷酷,但微微上翘的嘴角又在那份冷酷之中添了几分柔和,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坚强瞬间就变作温柔,冷酷也立即变作温情,就像是那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冰雪覆盖的大地,骤然间就是冰雪消融百花开。
此时他正对着谢梓澜眨着眼睛笑,这样的笑容总是很少有女人能够拒绝,哪怕他提出的问题,实在不是个搭讪的好话题。
楚留香到底还是楚留香,不管谢梓澜有着多么不像会杀人抛尸的的清高不俗,他还是把该问的问了出声。
当然,问得很有技巧,他甚至没提半句关于死人的事情,只是笑得幽默又可爱的,仿佛带着一种和好友约好聚会、却又想要偷偷潜过去吓他们一跳的小调皮:
“姑娘方才可曾见过‘七星夺魂’左又铮、‘杀手书生’西门千、海南三剑的大师兄灵鹫子、‘无影神刀‘札木合’?”
楚留香的声音低哑而温柔,他的眼睛也专注在谢梓澜脸上,仿佛她是他眼中唯一的女人。
此时此刻,谢梓澜也确实是楚留香眼中唯一一个人没错。
谢家阿姐看多了苗疆热情奔放的小伙子,和万花谷温柔多情的翩翩公子,当然风流多金的西湖土豪、清高不俗的纯阳羊咩咩……也都没少见。
她不是个会给半身□□的古铜色肌肤、和一点儿专注温柔就哄住的女人。
但不得不说,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想要和女人搭话,总比一个猥琐丑陋的男人更容易些。
即使见多了德夯的苗疆弟子并不歧视丑陋之人,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能赏心悦目总比见之可憎的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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