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涵紧张地搅动着汤匙,渗着汗渍的手心湿湿润润的,手机屏幕亮着,可以看到准确的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一颗心跳得越来越急,砰砰砰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破膛而出似的。
她不停地鼓励自己,妆容精致,衣服时髦,举止娴静,那个喜欢读书一直在百年院校深造的人,即便先前没注意到自己,这一刻也一定会把自己的影像烙印在脑海里,她不奢盼能赢得一见钟情,但起码会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优秀地站在他的身边了。
她暗恋了那人这么多年,即便现在的自己已经蜕变成了成熟魅力的女子了,可也无从将这份爱慕传达给那人,现在那个小皮包弄拙成巧,陈妙涵等来了契机,也从李冬梅的那里要到了那人的手机号码,却不知怎么的还是没胆量敢向他表白。
她在犹豫,手机里存着昝三邻的手机号码却拨打了过来。
那一刻,陈妙涵几乎被幸福的光晕击中,摁下接听键的手还颤颤巍巍的,耳膜里嗡嗡的闹声,如果不是电话那端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昭示那人并不是昝三邻,她一定无法击中注意力去听对方讲什么内容。
小皮包里的只有钱,没有什么证件,拿不拿回来都无所谓,可是,皮夹里的那张照片,却是她珍藏了将近十年的初恋,如果照片不见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精力继续等下去。
“嗨!”有人跟她打个招呼。
她抬眸,看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自若地坐在她的对面,他的笑容明朗,肤色偏黑,眉宇间流淌着一股罡气。
“你……”陈妙涵下意识的回头搜寻那个人的身影,平县的咖啡厅里,喝咖啡的人寥寥无几,目之所及,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失落地低下头,问道,“他……他呢?”那位出众的人即便坐在哪个昏暗的角落,也掩饰不了身上熠熠生辉的光泽。
“回帝都了!”邱粤微微一笑,取出她的小皮包递过去,“临行前托我还你钱包,你清点清点,看看少没少东西。”
陈妙涵倒不怕少了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拉开了链条,照片还在,可是……
“他说很抱歉,落下了东西在你手上那么多年,谢谢你保管。”邱粤收住了笑,扼杀了这位女子的最后一丝希望。
平县咖啡店的服务员本来就不怎么积极接待客人,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有个男侍应走过来,刚要问客人需要喝什么,邱粤已经站了起来,将一张大面额的钱放在男侍应的盘上,道:“麻烦这桌结账,不用找钱了。”说罢举步出了门,驱车离去了。
男侍应呆了呆,平县是个小地方,从未有收小费的先例,他第一次收到小费,心里难免激动异常,本要快速离开去结账,将小费收为己有的,可一低眼,便见到如花似玉的女孩哭得像泪人一样楚楚可怜,心里一阵怜惜,慌忙问道:“小……小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陈妙涵摇着头,洁白的牙齿咬在艳丽的唇瓣上,咬出了几个小小的印痕,小皮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还在,只是被人用剪刀一分为二,剪走了一半,只留下自己的照片。
一张照片里的两个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珍藏。
陈妙涵用纸巾擦拭着泪,却怎么也擦拭不去心头的阴霾,她为他编织了自以为最温暖的瑰梦,可他从来不肯进入哪怕只是小小一片碎梦之境中,还她一个永远不醒的执念。
邱粤回到h市a栋公寓时,昝三邻还没醒来,宿醉加上纵欲无度,没到午后,他是醒不来的了。
拿过亮起屏幕的手机,邱粤出门前,刻意将昝三邻的手机调到静音,此时一条消息发来,正是李冬梅的,她拨了三通电话,没人接听,索性发信息过来了。
信息无非是问昝三邻打算怎么处理陈妙涵对他的感情,她与陈妙涵算是从前的闺蜜,两个女孩之间彼此没什么隐瞒的私事,邱粤借用昝三邻的名义把陈妙涵约了出去,无非就两个答案,要么在一起百年好合,要么成为陌生人擦肩而过。
邱粤想了想,以昝三邻的口吻回了一条长长的信息过去,收到李冬梅的又一条信息之后,嘴边噙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本来想把这个八卦的女子电话拉黑的,但想到昝三邻的脾性,他只好删了若干信息与来电显示,将陈妙涵这个人彻底抹除在昝三邻的记忆里。
一家四口在h市待到寒假即将结束,才游兴未尽地离去,临走前,邱粤还购买了好几瓶当地的米酒,赫然就是昝三邻参加初中同学会时喝的那种米酒!
3月12日,邱正陵的6周岁生日,这一天,小寿星没能吃上蛋糕,因为一大早,昝三邻在盥洗室里吐得昏天暗地,被火急火燎的邱粤送去邱湘的私人医院检查后,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肚子里再次悄然孕育了小生命!
惊喜来得如此的意外,上至邱茴下至邱正彦,都一派喜气。
邱茴祈祷:祖宗护佑,这一胎一定要是个女娃,别到时候话事权青黄不接……
邱正彦则在期盼:快点来个弟弟妹妹把爸爸的注意力转走吧!
只有小寿星嘟着嘴,闷闷地拉着邱粤的衣摆:“爸爸,巧克力蛋糕!”
“乖!等下就回去吃蛋糕!”邱粤摸摸他的头,眼睛却落在昝三邻的身上,一副正大光明敷衍小寿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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