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理寺大牢,阿敏望着西斜的落日,才想起来自己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了。她也不想回府,也不想上馆子,担心万一遇到什么认识的人,又徒生麻烦,便叫戴铎带着自己回了小院,叫丫头们随便下了点面吃。阿敏问了戴铎,才明白刚刚胤禛说起那个乳母李氏的时候为何那般阴毒。。。这个老东西,确实该死!
勉强吃了些东西,阿敏又细细在心中将胤禛讲过的话回忆了一遍,自己觉得有了j□j分把握,便回了贝勒府。
当回到府中泡完澡更完衣的阿敏正躺在榻上歇息养神,酝酿情绪的时候,大理寺牢内的胤禛趴在床上,望着屋内刚送到的冰盆,耳中听着丫头絮絮叨叨说着话:
“格格,主子肯定很快就能接您回府。主子对您可是真上了心,为了您的事,一路上马不停蹄连夜赶回来不说,到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来探您了,临了走的时候才想起来一整日都没用过膳,在小院胡乱吃了碗面又匆匆赶着走了。
主子食不下咽的样子,奴婢在旁边瞧着都心酸。这刚一回府,又专门遣人送了冰盆过来,还嘱咐每半个时辰送一次,主子想的可真周全。格格您且放宽心吧,踏踏实实养您的伤,一切有主子为您作主,您是有后福的人,将来有的是好日子过!”
。。。。。。
那拉氏从昨日钮祜禄氏被送去大理寺之后心中便一直不安,戴铎送完人便告了假离了府。自已遣的人去了大理寺竟连牢门都进不去,送饭送药探亲什么借口都用遍了,打着钮祜禄氏娘家府上的名义,又换了几拨人,都还是见不到人。遣了人去大理寺问案子的详情,那主管姓李的官儿只说正在排期审理,也不肯多说。
今日下午才知道,钮祜禄氏院子里的两个丫头竟不知何时私自离了府,几桩事儿一对应,她心如乱麻,一时便乱了阵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李嬷嬷又来报,说遣出去寻人的奴才见到府上的马车在大理寺大牢附近出现,可能是四爷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那拉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了。
待醒转之后,将其余奴才都赶了出去,只留了李嬷嬷在房内商议。
李嬷嬷一个劲儿的宽慰:“福晋别急,咱们这事做的天衣无缝!罪名证物都是从府外头传到府里来,府里边做证的奴才也都是靠的住的,丢了命也不敢松口。您是依理依家规行事,并无半分差迟,主子回来问话,您只管照实了说就是。
主子就算气恼心疼那贱婢受了刑,那也是李侧福晋和奴婢的做的主,动的手,断怨不到您头上,要怪罪起来,奴婢担着就是!主子就算有疑心,冲着弘时那块玉佩,第一个疑的也是那李氏!牵连不到您头上!
这会儿您可千万要稳住神,千万别自乱阵脚,说话主子没准就回来了,您这个样子,怎么跟主子应对?”
好一阵劝说,那拉氏才慢慢缓过神来,稳一稳神,觉得李嬷嬷说的话句句在理,自己并无理亏之处,只要卖赃物的那个赵四能咬死了不松口,事情就断不会败露,忙问李嬷嬷:“那个赵四的家人,你安顿的地方可牢靠?”
“福晋放一万个心,奴婢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那拉氏渐渐回复了平静,心想事到如今,恨只恨早些时事情做的不够绝,让人就这么从眼皮底下活着出了府!如今也不是后悔的时候,唯有咬死了自己是秉公秉理处置,道理上爷挑不出毛病,唯有怨恨用刑过度,那便只往那李氏身上推却就是!那个李氏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往时跋扈嚣张,就连自己也不放在她眼里,只被爷整治了一回,就收了心怯了胆,一个任她出气泄愤的机会,都能白白的不要!
傍晚,爷没如往日般先遣人通知,直接回了府便进了书房。那拉氏收到通报,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终于,福晋踏入了书房的门槛。
“妾身给爷请安,爷一路辛苦了。”
“哼,爷不辛苦,福晋辛苦了!”阿敏斜靠在书房的榻上,望着榻前行请安礼的那拉氏,也不叫起,冷冷的答了一句。
那拉氏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保持住行礼的姿势。“为爷操持府中事务,是妾身份内应该做的。爷不在的这几日府内发生了件大事,请爷容妾身禀报。”
“福晋!那拉氏!你准备向爷禀报什么?是你那些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下作手段吗?说起来,爷得向你道个不是,往日是爷走了眼,小看了你!”
福晋听到此话,全身一阵战栗,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爷。。。爷说的话妾身不明白,爷这是受了谁的挑唆?妾身。。。妾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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