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年听到李意的嘲笑,不禁一阵脸红,略带青涩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李意同学,你好。”
听了这话,李意就更是不依不挠了,“阮年同学,这情感亲疏的区别也太大了吧?你叫她‘以素’,叫我‘李意同学’?”
阮年这次却笑了笑,“你也叫我‘阮年同学’不是?这不就折平了嘛。”
李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不搭理他。
苏以素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你们真是幽默。”
李意无所谓地耸耸肩。
阮年看着李意怀里抱着的那盆凤仙花,不禁好奇问道:“你们抱着花盆往哪里去?”
“去花圃找马克思叔叔。”
“马克思叔叔?”听到苏以素的回答,阮年更是困惑了,“马克思……叔叔?”
“噗……”李意这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我们给花圃管理员起的外号,谁叫他留着马克思一样的胡子,长得还那么像。”
“额……这花是怎么了吗?”
“叶子外沿开始枯死了,想找马克思叔叔帮忙看看。”
阮年不禁连连感叹,“你们对花……还真是尽心尽责。”
李意笑嘻嘻地若有所指道:“是啊,我们家以素那可是爱花如命呢。”
苏以素却不愿意再多聊,“那个,阮年啊,我们就先走了,待会马克思叔叔要走了。”
阮年点点头,“去吧。”
苏以素淡淡地点点头,和李意转身离去。
李意低头摆弄着怀里的凤仙花,问道:“话说,你养凤仙花,也不是心血来潮吧?我可是查过凤仙花的花语呢。你家那位,对于你养凤仙花这事,真的没意见吗?”
苏以素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答道:“分了。”
“什么?分了?!!”李意忽然大叫起来。丝毫不顾校道上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的眼光,“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以素忽然有些怅怅然,“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意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下。
正纠结着。却又听到苏以素笑了笑,“终于解脱了。”
好吧,看样子是不需要了。李意暗自嘀咕。
身后,那迈脚刚要走的阮年,听到离去不远的李意的呼声,不由得又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望着苏以素的背影。路灯下的她显得更加瘦弱,哪怕仅仅是背影,他依然能感受得到,她的清冷与落寞。
这。是一个机会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呢?
阮年摇摇头,撇开心中的各种思绪,转身离去。
暮色沉沉,苏以素抬头望了一眼路旁孤冷的路灯。心里不禁又升起一丝惆怅。那并不算明亮的白炽光线柔柔地照下来,打在她脸上,恍惚间,她想起那一晚在学校正门,她也曾那样抬头仰望过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一如那时无助的她。
路灯下,映出谁的挥之不去却也不再重来的旧时光。
路灯。其实,也是落寞的代名词吧。
从花圃出来,李意当真成功忽悠了马克思叔叔送她们多一盆盆栽。据马克思叔叔说,在秋天的时候,它将会开出紫红色的重瓣长絮的飘若浮云的菊花。重瓣,长絮。飘若浮云。苏以素和李意两人愣愣的盯着那盆秋菊在脑海里臆想了很久很久,依然没能想象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形状。
最后她们只好将原因归咎于马克思叔叔说话太有艺术感。
五月的尾巴匆匆扫过,六月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来了。时光似乎总是太匆匆,仿佛还只是一个眨眼间,它就不见了。无处寻回。
江风辰真的在连市安居了下来。这一次,他依托父亲的人脉关系,进了一家小公司,干着悠闲的活,朝八晚六,双休。
工作时间的颠覆使他一时间无法适应过来,于是他总是在上班时间打瞌睡,深夜的时候却对着天花板瞪眼。
不过,彻底远离了那样喧嚣繁闹的生活,又让他感到庆幸。如今安静简单的生活方式,渐渐让他觉得在酒吧的生涯简直是在挥霍生命。
以素,如今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呢?
他站在窗前,望着街道对面的学校门口,心里怅怅然。
较之尹市的繁华与奢靡,连市的夜晚多了一份典雅与从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归属感。江风辰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对于苏以素,选择连市,远远比选择尹市要好。
至少在这座城里里,简单与平静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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