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人往喧嚣,古典的音乐隐隐约约,终于还是被这喧闹淹没。大家都在忙着跟快要逝去的情意打交道,试图挽留。苏以素颓唐地却在角落里,完全没有交际的*。
沈北丘坐在她旁边,望着她的闷闷不乐,轻笑一声,道:“既然来了,就玩得高兴一点,不要因为不喜欢就跟自己的心情作对。”
苏以素摇摇头,问道:“是否每个人都这么热衷喧嚣与热闹?”
沈北丘抬头望了人群一眼,他们的表情个个都那么激动,肆笑的声音响络不断,不由得沉声道:“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是我们有些另类了。”
苏以素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我就是不喜欢这么喧嚣的场面。我喜欢一个人,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静待着,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不满。”
沈北丘淡笑着看着她,“可是,这样也会失去很多美好的东西。”
“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顶多是有些遗憾罢了。”
“刚刚见你,明明还挺开心的,为什么一下子就蔫了?因为那个……额,江风辰?”
看到苏以素猛地张开双眼,又慢慢地合了起来,沈北丘眼神里带些苦涩,却仍淡然问道:“人家大老远过来,你不应该开心吗?”
苏以素侧头看向沈北丘,道:“沈北丘,你知道三角梅吗?一到花开季节,它就风风火火地绽放,花团锦簇,热情似火,即使在大冷天,也依然盛开如火如荼。它们热情,坚韧不拔,顽强奋进。可是三角梅还有另一种花语: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有时候就觉得他就像这三角梅一样,热情,坚韧,却不敢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他喜欢你?”
“我不知道。追一个人轰轰烈烈,但这能代表爱情?”苏以素颓废地赖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底气。
“是不能。”沈北丘点头认可。
“江箬聆说得对,对爱情不懂装懂,会害死人的。”
当你的心情为了某一个人而左右牵绊,就证明你已经喜欢他了,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在乎,所以介怀,一颦一笑,皆因情起。
但这些话沈北丘并没有说给苏以素听,只轻轻一笑,也后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喧嚣的人群,用随意的语气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啊。”
苏以素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人民币,哪有那么多人喜欢。”
沈北丘报以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傍晚时分,苏以素回到家,立刻就给沈北丘打了电话报了平安。没办法,似乎所有人都拿她当做孩子。
苏以信难得地也在家,正站在饮水机旁接水,一看到苏以素回来,便沉着脸道:“大年关的也到处跑,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苏以素气结,反诘道:“你一天到晚不在家,怎么不自己反省一下?现在到来指责我,苏以信,你好意思吗?”
“很好意思。”苏以信淡淡瞥她一眼,喝了一口水。
苏以素俏脸一沉,转身就走,“懒得理你。”
“哎,你又去哪?”
苏以素停住脚步,回头挑衅道:“我就不告诉你。”
沈秀兰端着一盘菜走进来,看看两人的脸色,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便道:“你们兄妹俩怎么老吵架?以前还好,还是闹着玩的,现在怎么针锋相对起来了?”
苏以素咬牙切齿道:“你问他!”
苏以信无辜地摆摆手,“烦躁期,别介意。”
“你烦躁?你又没有生理期,你烦什么燥!”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几句吧,”沈秀兰连忙出来打圆场,“开饭了。”
“不吃,不饿!”苏以素转身上了楼,“噔噔噔”的几声后,随着“嘭”的一声,苏以素重重关了房门。
沈秀兰疑惑地望着楼梯的方向,问苏以信,“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生理期吧。”苏以信闷闷答道。
吃饭间,苏以信抬头望了楼梯一眼,眉间拧得紧紧的,似乎在纠结些什么,最终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默默吃饭。
一种变态的情结,会让人心智崩溃。苏以信是这样看自己的。
苏以素把自己关在房里,躲在被窝里,默默地生自己的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清楚苏以信不过是玩笑,却非要无理取闹,似乎有一种情绪在作祟着,怂恿自己去发泄。不管对方是谁。
江风辰,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为了你跟我的家人发脾气。
“我答应你不哭也不闹,只要你陪我一起到老……”手机铃声蓦地响起,苏以素掀开被子,望了桌子一眼,没有接的打算。但铃声却久响不屑,苏以素闷闷呼口气,爬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一看,莫梓林来电。
“喂?”
“以素,你回家了吗?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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