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打开的车窗里灌进来,把黑羽快斗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
租来的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穿行,快斗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岩壁,让自己完全陷进座位里。
“黑羽?”白马探看了他一眼,“不舒服?”
“没有。”
“我们离开的理由,你是怎么对工藤说的?”
“压力太大,带我去散散心。”
“……他信了?”
“当然不信。”
“……”
“他又有什么办法。”
“为了她,我想工藤不会轻易放弃的。”探这句话是肯定句。
“为了她……”快斗低声重复。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那座宫殿似的建筑,在清晨清朗的天空和漫无边际的朝霞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苦艾酒把车窗关上,免得凌厉的山风吹皱自己的皮肤。
闭目养神,果然还是浮现出angel那双温暖的夜色般的眼。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很消沉,vermouth。”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琴酒从后视镜冷冷地望着她美丽的脸。
“只是累了。”她淡淡地回应。
“我以为你会问去那公寓里做什么。”
“除了杀某个人,还有什么。”
琴酒微微低头,咬着香烟,嘴唇扭曲,是一朵诡异而恶毒的笑容:“这回你错了。”
苦艾酒没有说话,她知道琴酒会自己说出来。
“看来这位篠原缘奈,与那个人有点渊源呢。当然,我们还接到命令,如果有和我们抱着同样目的的敌人去的话……格杀勿论。”
苦艾酒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
她当然不会忘记,简唯诺被催眠整容后的化名——篠原亚树。
怎么会这么巧……不,不可能是巧合。
“那么……不是去杀这位篠原缘奈了?”
“当然不是。”琴酒从牙缝中吐出烟气,“是不是啊,vodka?”
苦艾酒看见伏特加略显呆滞地点点头,回头对自己说:“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吗?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他拿起刀子,狠狠挥向自己的手臂……
……
下车,黑羽快斗关上车门,仰望那座宏伟的公寓,眯眼看那斑驳的墙壁,古旧的质感掩饰不了它的华丽和古典。
白马探把车子停好,也下了车,走到与快斗并肩的位置。
“我们进去吧。”
探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华丽的大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庭院。中央的喷水池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两旁有装饰性的小灌木,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修剪,纠结生长,伸长的枝叶在风中摇摆着。
“和上次来的样子变化真大……”快斗嘟哝一句。
“但是看起来,刚才的大门和这里面的建筑,不是一个时期的。”探仔细的审视着这个地方。
“啊,当然,那扇门是后来加的。这里从前住的人,姓篠原。”
……
他抬眼,血色的天地,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凉的指尖流淌,心脏仿佛停留在冰雪南极,被凌厉的风吹过,刺骨地疼。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
又来了,那个男人的邪魅的声音。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吗……
……
宽广的门厅因为长时间的空置积满灰尘,墙角布满蛛网。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异常响亮。
“这是……”
快斗顺着探的目光看去,门厅一隅昏暗的地方,有一副明显年代久远的肖像,差不多一人的高度,上面早已布了一层灰尘。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美丽的脸有着优雅的微笑。
“是前任的主人。”上一次来的时候,工藤就跟他说过了。
探的目光在那女子年轻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咦?”
“怎么?”
探疾步走过去,仔细端详着整个肖像。近看,才发现画框是纯金的,雕镂着精美的花纹,只是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个。
他观察着画框的边缘,突然微笑了:“黑羽,这……可能是一扇暗门呢……”
“哼,”快斗抱起双臂,“不愧是侦探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探露出自信的笑:“最明显的是,肖像右侧有一部分很干净,很像是用来当作了门把手。另外,如果只是一副普通的肖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长蛛网?虽然有灰尘,这灰尘……也太少了……”
刚说到这里,他们的神色同时一凛。
“简……也有很长时间没来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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