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了一跤,长壮的额头上肿起个大包,还好没有磕破,卫小歌顿时松了一口气。略略抱着哄了一阵,长壮便破涕为笑,扑腾着要下来自己玩。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浑身是泥土鼻涕,胸前一片污迹。
刚放下长壮,卫小歌却忽然发现长富竟然蹲在小池塘旁边,手里拿着根木棍,使劲地拍打着水面,溅得一身的水不说,还摇摇欲坠一副要掉下去的样子。
她大惊失色,忙冲到长富跟前,将他提到手中,“长富,不许玩水。”
扶额琢磨了一下,她顿时感觉这池塘非得填了不可,嗯,后院的井也得加个盖子。
将长富拖开,可是长壮又跌了一跤。
好在一贯懂事的四丫,已经将长壮给扶了起来。
不料屋子里猛然传来“啪”地一声,仿佛是什么打碎了。
屋内的钟大有大叫道:“啊,豆儿不要爬那么高,不能玩陶罐,赶紧走开一些,别割到手了。”
卫小歌顿时一阵火大,大吼道:“长富,豆儿,你们一个玩水,一个打碎了陶罐,都给我站到墙根不许动,动一下我就打一下屁股。四丫,你看着长壮,别让他瞎跑。”
厉行渊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哈哈大笑,一个劲冲着穆乘风挤眼睛。
穆乘风却是没有注意到厉行渊的眼神,要不是一贯修养极佳,这会儿早已经目瞪口呆了。
看来还得买些丫鬟婆子,不然卫姑娘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何时才能与他一起对弈,学一些诗词。
......岂不是全然没有花前月下的时间。
卫小歌刚将一脸委屈的长富和豆儿拉到墙根站好,仿佛还嫌不够忙死的,大门被人捶得砰砰响,还有人在外面大声喊叫。
她顿时一声大吼:“小段,看看是谁在敲门。”
没一会儿,段添财带着两名皂衣方帽,腰挎佩刀的男子进了门。
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看热闹的钟大有却是乐了,来了同行啊,竟然是一大一小两个捕快。
穆乘风终于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他迎上前,不亢不卑地问道:“敢问两位有何贵干?”
那名稍微年长,三十五六岁的捕快,上下打量了下穆乘风,又瞟了瞟厉行渊,仿佛有些忌惮。
并没有什么很高涨的公差气势,中年捕快客气地说道:“有苦主报到官府,说此间住户在码头打死了人,我们前来查案。”
还没等穆乘风发话,厉行渊呵呵了两声,“人是我打死的,那等欺压百姓的地痞,死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可查的!”
中年捕快顿时一窒。
尽管知道是外来高手,可是至于要这么嚣张吗,实在让人下不来台。
冷笑一声中年捕快便说道:“就算是六扇门的人,杀人也得有个凭证,那两名地痞可打死了人,需要给谁偿命?”
“你们这些六扇门的走狗,也就知道欺压良善,可从未见过你们做什么正经事。”厉行渊气焰无比嚣张。
中年捕快这下岂止下不来台,根本连台子都一并被拆了。
不过,他并没有被吓到,四处打量了下又道:“看来阁下是高手,此事我自当禀报上头,你们瞧着是新居,敢问是哪方人士?”
卫小歌一看就知道要糟,厉行渊拍拍屁股走人,她还得在这里住呢!
这货三言两语,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得罪了官府,真想狠狠地踹他几脚!
这中年捕快是个内窍期,年轻的那个也是个通脉,人家可不是钟大有那种小地方的捕快,威胁一下就闻风丧胆,跑得比兔子还快。
而且,她一家大小没户籍呢......还打算隔些时日问问一丈有什么门路,塞些银两弄个江陵户籍。
一个箭步奔到厉行渊的身前,带着十二万分的严肃卫小歌忙说道:“厉前辈,你本事大,我却还带着几个孩子,还请稍稍慎言。”
看了看几个被吓得有点傻的小孩子,厉行渊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确过头了点。他一个外窍高手,早就在官府挂了名,只要没捅破天,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是人家还得在这里安家,脑子一热全给忘了。
穆乘风皱着眉,不过杀了两个地痞而已,往日都是事了拂衣去,哪里用得着与这些官差打交道。
不过卫姑娘住在此处,看来还得去官府走一趟,最好寻到江陵府的都军。作为外窍高手前去拜访,对方怎么也不敢随便乱来。
眼下,先将这两人给打发了才好。
拱了拱手穆乘风对着两名捕快正色说道:“二位还请先回去,我们断然不会随你们回衙门,此事三日后自有分晓,留在此地也无用。”
中年捕快看了看穆乘风两眼,口气软和了一些,“看来你有些门路,我们六扇门直属京城,乃是岐郡王所辖,不知你是哪家的供奉,抑或在谁手底下办事?”
穆乘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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