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斜眼看他,咳嗽一声,道:“朕确有件事要让你做,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绝对不能让恒生知道。”
“陛下!”韩福震惊地抬头看他,喊冤道:“老奴心里眼里只有陛下,此身仅忠于陛下,又与杨侍郎有何干系?陛下莫要轻信了小人挑唆,误会老奴和杨侍郎!”
皇帝心想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朕还不知道你,有那精神罗嗦还不赶紧走路,回头又叫着头疼脑热要请病假……这月你都请了多少回病假了?朕当这皇帝还不如你,朕也想歇着,谁给朕准假去?”
“陛下慎言……”
“行了行了,”皇帝不高兴地打断他,顿了顿,正色道:“韩福,朕说真的,这件事切切不能让恒生知道,他要知道了……”
皇帝没有说下去,只是又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
他咽下了一声叹息,心道,杨瓒要是知道了,恐怕反应不比皇后好多少……再也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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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一点,狱卒来收走了餐具,杨无端倾耳聆听着敞开的牢门外传进来的声响。
很安静,这一层监牢里原来关满了新党官员,现在人放得差不多,昔日的嘈杂变成了穿堂风呼啸而过愈发突显的冷清。
杨无端有些茫然,由梧州上船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就算最后事态变化超出了控制,也是经过预估的风险……只有现在,她估不到皇帝的反应。
杨无端擅于观人,她可以十中其七地推算出一个人的行为逻辑,但皇帝没有逻辑。不,或者说心血来潮便是他的逻辑。
她有点猜不透他会对自己怎么样,总之不是好事。
那狱卒没多久又回来,这次脚步匆匆,开锁用的时候不到一秒,宁郁差点来不及再度挂到天花板上。
杨无端看着他进了门径直走到自己跟前,脸色一变,飞快地抬手捏住鼻子。
她只能苦笑。
“杨无……杨大人,”那狱卒瓮声瓮气地叫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临时改口客气起来,“请杨大人跟小的出来沐浴更衣……有人等着见您。”
来了。
事到临头,杨无端异常镇定,连心跳都没有加快。
也对,她对这个人所有的敬畏,包括对生杀予夺的皇权本能的恐惧--全都被这些日子的牢狱生活消磨干净。
她真快疯了,做为一个女人,再让她这么脏下去,不如让她死了吧!
那狱卒本以为杨无端会发问,谁知她二话不说,单手背在身后,躬腰就钻出了牢门。
房顶上的宁郁目光如炬,看清了她背后的手势:四指成拳,拇指翘起指向南边……他心头一沉,果然他们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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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么久没更,都困在公司里,我能用公司的网看美剧,但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文……这个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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