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眼睛,郁闷地盯着天花板。
我盯着天花板已经有一个小时三十八分了。看起来漫长实际上却又如此短暂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仍是沉浸在一个不敢相信事实的震惊中。
我甚至不敢侧过头,看向身侧一旁的人,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四周。
住了差不多三周的房间,这会看起来竟然如此陌生。
落地窗被窗帘遮得很严谨,但仍有不少的阳光光线透过白色窗帘的细缝照射了进来,洒落在铺着米白色地毯上以及沙发上。
房间里的此刻一片安静,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些许细碎声。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身体内侧却温暖得令人尴尬。
特别是身侧的人,那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地喷洒在我的脖子上,有些痒,更多的却是尴尬。
不用看镜子,我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是怎样的。
像大红虾一样,红得十分透彻均匀。
我时不时地回想着一个小时三十八分前,我醒来的时候的状况。
一个小时三十八分前——
我在脑袋一片昏沉的状态下醒来的,眼睛酸得不想睁开,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太阳穴疼得很厉害,这种前辈子熟悉的感觉,不用仔细多想,我都可以知道这分明便是宿醉的后果。
我想伸出手用力揉下太阳穴,以此来缓解下痛苦。
然而,下一秒,我的手刚准备从被窝里探出来的时候便愣住了。
被窝里的手碰到了一个原本便不该有的温热物体。
我皱着眉头,试探性地摸了摸。
形状笔直,皮肤弹性不错,按下去的肌肉还挺结实的,手感不错。
这似乎是一条手臂。
我又往上摸了摸。
摸到的感觉有些柔软却又平坦,竟然是个肚子。
难不成我身旁躺了一个大活人?
我昨晚是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吗?
我皱着眉头,努力在脑子里搜刮关于昨晚的一切信息。
循着蛛丝马迹,我慢慢地将昨晚的记忆拼凑齐全。
先是被装修队的人灌了白酒下肚,脑子昏沉沉地回到了酒店。然后是……
然后是……
苗岫!
对的,昨晚我似乎见到苗岫了!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身侧的人,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睛瞪地超级大,几乎快把眼珠子瞪得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昨晚竟然主动吻了苗岫!
而且……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记得昨晚苗岫是这样问我的。而我的回答是——
“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你的。”
该死的!
我掩着脸,几乎是无法面对身旁的苗岫了。
昨晚的荒唐记忆已经完完全全地回到了我的脑子里了。
我的手还记得昨晚在苗岫身上触摸到他肌肤的那种美妙感觉,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软绵绵的,脑子不太清楚,但是却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从苗岫身上索要更多。
于是,我将苗岫扯入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断地亲吻他,从他的嘴唇里得到最美妙的滋味,甚至剥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像以往对待女人一样,体贴又小心翼翼地含着他胸前最敏感的部位,听着他喉咙里传出的呻/吟声。
我越想越是兴奋地浑身打颤,连忙打住了回想。
我的眼睛像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慌慌张张地挪开视线。
然后,便是一个小时后,躺着如僵尸一样僵硬的我,死命地瞪着装饰精美,有着繁复纹路的天花板,脑子一片混乱。
两分钟后,我的目光终于从天花板上挪开了。
也许,我该悄悄地起床,然后赶紧走人,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苗岫问起来我可以来个死不承认。
但是……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
这样做似乎不太人道了吧。而且也不符合我一贯的风格啊。
既然做了就要承认,何况……
我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瞥身侧的人。
苗岫的呼吸均匀,盖在被子下面的肩膀露了少许,只看得见一片莹白色,看上去触感应该也是不错的。
我死死地瞪着那上面一个可疑的痕迹。
那是我昨晚咬出来的牙印吗?
我的手被苗岫压在手臂下面,手与手,指尖与指尖相互触碰,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我小心翼翼地想挪回自己的手,动作慢腾腾又忐忑不安,时不时地盯着苗岫看。
苗岫平日那双狭长艳丽的双眸这个时候还紧闭着,黑密微微翘起的长睫毛垂在眼窝处形成一个扇形弧度,落下一片黑影。他仰面朝上睡着,散落的些许光线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称得他的五官深邃精致得如西方的雕塑。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他的眉头微微皱着。
应该还没醒吧,还在睡吧。
我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然后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手,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从苗岫的指尖脱离,却又不小心勾到了他的尾指。
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又看了看苗岫,发觉他还是跟刚才一样,一直在睡着。
我松了口气。
两分钟后,终于将自己的手从苗岫的压制下顺利脱离了出来。
麻木的手臂顿时得到了缓解。
然而,在我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一分钟,下一秒,我的手已经被一股大力扯住,我的身体也暂时动弹不得了。
我傻眼地看着苗岫。
“苗岫,你醒了?什么时候?”
苗岫一手抓着我,另一只手则撑着床垫,悬在我的上方,居高临下,狭长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我。
原本盖在他身上的米色被子因为他翻身这一动作而往下滑,上半身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我愣是将他身上的美景一览无余地全望进了眼底。
精致的锁骨处印着两抹粉色的吻痕,那是我一贯的手法。锁骨是我最为欣赏的部位,在亲热时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妙处之一。
我的喉咙顿时收紧了。
我的眼睛徐徐地往下移动。
胸膛的皮肤白如雪,两抹红梅在雪中傲然地绽放挺立着,因为他俯撑着的动作,两处红梅往下坠,形状像水珠往下滴落般,让人情不自禁便要凑上前狠狠地舔咬着。
我的喉咙干渴难耐,不断地收紧着,看着更是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强忍着挪开视线,却像着魔了般,眼睛怎么都转不开,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两处挺立着的水珠子。
天啊,我是有病吗?
这个人怎么比女人还诱惑啊。
我忍不住怀疑是否禁欲太久而饥渴难耐了。
这沉默的时间里,苗岫已经缓缓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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