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聂曦珍准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卫景轩。”
“谁是世界上最闷骚的人?”聂曦珍肯定不假思索的回答:“卫景轩。”
那“谁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呢?”没等聂曦珍开口,卫景轩脱口而出的名字,依旧是“卫景轩。”
卫景轩为什么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托天之幸,托地之福,让他在青梅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忍得了他的纠缠,受得住他的冷漠,经得起他的摧残的竹马,也就是自认为是天底下最不幸的聂曦珍。
“景轩,我这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你怎么像花岗岩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当没当我是你亲爹?”卫老大这边带着播音腔愤怒的吼叫换来的只是自家儿子淡淡的抬眸,随即优雅的放下手中的书,望着他那亢奋的脸颊通红的老爹沉凝了片刻,用他那在换声期独有的沙哑音说:“咖啡凉了,不过你想喝一杯吗?”
“喝个屁,老子跟你说正事呢,你倒是回答我啊……”一杯热腾腾的香蕉奶茶冒着香甜的气息出现在他的面前,袅袅的热气是那样柔媚,奶黄色娇嫩丝滑感冲激着人的视觉和味觉,“这个呢?你最喜欢的香蕉奶茶可以让您安静一下吗?”
白色的亚麻短衫陪着一条淡灰色的休闲裤,一双越长越桃,越长越花的凤眼,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冷淡漠然的眼神,却因为那双凤眼好像随时都会冒出粉红泡泡的缘故,就是卫老爸这样步入中老年末班车的同志,也被看的恍然失神,心神不安,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宝贝儿子居然越长越美,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噗,嘁,咳咳……,烫烫烫……”卫老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杯子接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滚烫的奶茶喝到嘴里的,只知道一阵火辣的炙热席卷着他敏感的舌苔,他就完全忘记形象的大叫起来,就像一只萎靡不振的大熊被打了兴奋剂一般,那夸张的表情、狼狈的声音真是发挥到了极致……
“您可以慢点喝,你手里的杯不是租来的,里面的奶茶也不是抢来的。”十五岁的卫景轩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八左右,修长的身体虽然显得有些清瘦,但他的腹部却有着六块不可小觑的腹肌,用聂曦珍的话说,这是唯一能炫耀他是个男人的地方。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不孝子。”知道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人了,这位解放军同志的脸也是挂不住,就算舌头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痛也绝不表现出来,咬牙切齿的忍着,整个脸都紧急集合起来。
“如果我不孝,就不会用您来称呼你这位上校同志,要知道您可是我在用心的跟你打招呼。”卫景轩重新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拿起书再次惬意的看了起来。
“少给老子咬文嚼字,老子也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老子打过的子弹要比你认识的字还要多,所以别给老子拽文,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怎么决定的?到底选谁?”卫老爸伸手把他手里的书拽了出来,一看见上面一群蝌蚪字,卫老爸的眼前瞬间眩晕,英雄气短的别开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十五岁就精通原文书,简直堪称妖孽。
“我记得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聂曦珍的未婚夫了吧?”卫景轩双手环胸的躺在那里,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语气却毋庸置疑。
“确切的说你只是聂曦珍第十二号未婚夫的候选人,连第一候选都算不上。”卫老爸不是要打击自己儿子,更多的原因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现在别人一说卫景轩,几乎是第一反应的回答:“哦,是聂家的那半个女婿吗?”
听听,半个女婿,说白了就是个备胎。所以直到现在,除了卫景轩姓卫能代表着他是卫家的人,剩下的标签完全被聂家取代,这不得不说有点倒插门的危险啊……
其实也不怪卫老爸羡慕嫉妒恨,这五年里卫景轩几乎是长在聂家,三天两头的上门去当三十六孝女婿,在学校更是做好三从四德的表率,不管什么事都不用聂曦珍动手。
最不靠谱的是,前年聂曦珍跳级,用三年的时间光速读完小学,顶着“小神童”的名号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考入卫景轩所在的省重点初中。
在第一天开学的日子,卫景轩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人家新生开学都是家长送进校门,厉害一点的就是坐着私家车炫耀的驶入大门,而聂曦珍确是在众人的错愕中,被卫景轩从学校的大门口抱进了学校礼堂,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自如的抱着怀里熟睡的聂曦珍参加了全程的开学典礼。
其姿态之傲慢,位居创校之首;其波及效应,堪称校史之首桩最浪漫的事;其嚣张程度,绝对可以留校存档。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顶着周围诧异的眼神,舆论的压力,卫景轩依旧我行我素的抱着聂曦珍在校园游荡,或者去天台晒太阳,或者去餐厅吃爱心午餐,或者去树下躲避夏日的燥热……,两人已然成了整个学校最浪漫的风景线,无论是校报还是校内网,杜撰的都是两人不可言喻JQ。
就因为这些事,卫老爸真是头疼不已,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参加一些聚会,他总是因为儿子的“风流韵事”,被众人“调戏”的那一个,而自家那原本令他骄傲的天之骄子,显然根本不把他的烦恼放在心上,就在前几天谷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上,他还上演了一出甜蜜蜜,真是把他和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总结一句话概括就是:俱往矣,数风流韵事,不过是一盆狗血加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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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谷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谷家一众老小全部回到谷家大宅,操办着这场奢靡虚伪的生日宴会,而出于礼貌,这次的祝寿聂家和卫家都要派人过去,卫家就由卫老爹和卫家老二,以及卫景轩为代表前去祝寿,而聂家则是聂西风和聂南风带着聂曦珍前去祝寿。
当天下午卫景轩就跑到了聂家,帮着聂曦珍挑着礼服,完全忽视当事人所有的权利,毫不客气的接管了聂家主母的形象,弄的老太太和众媳妇都成了一种摆设,尴尬的站在那里,相视无言。
“这件颜色太深,这件设计应该是前年的,这件怎么样?白色蕾丝,雪纺柔软,设计也很有新意,我记得你很喜欢蜻蜓珠,正好我今天带来一副新的,全是一些微型水母的图案,华丽中不失雅致大方,一会儿我让人把这几颗珍珠换了……”
聂曦珍坐在床上看着他修长的身体站在一堆女式晚礼服中间,白皙的手指挑肥拣瘦的勾勾这件,挑挑那件,一点都没有尴尬的表情,甚至身边还有一小堆搭配的内衣,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也坦然视之,还特别鸡婆的勾出一套放在旁边,虽然没有言明,但看那颜色也知道是配合他挑的礼服穿的,聂曦珍看着眉角抽动,不禁额筋发疼。
“今晚你不要带手包了,需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卫景轩自顾做主挑完了礼服就开始熟练的整理起旁边的礼服,而他这样勤劳、居家加话唠的做派,也只有在聂家才能看到,不对,确切的说只有在聂曦珍的面前才会看到。
“我去洗手间,也要告诉你吗?你也要陪我去?”聂曦珍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她真无法想象,五年的时间居然让一个冷漠腹黑的小型男变成一个鸡婆唠叨的管家男?就是经历过这一切的当事人,她依旧觉得时间恍然如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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