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有陆战平的多年老友龚杰,恰好正是林萌的检查医生,龚杰在办公室翻着林萌的报告,瞟了眼陆战平,问:“他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陆战平翘着脚搭在桌上晃,“嗨,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关系,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先告诉我他身体有什么事?”
龚杰还不放心地嘀咕,“我这可是违规的啊,战平,你可别往外说,他是省委副书记家的公子呢,你得好好保密。”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少废话,我身上藏的秘密还比你少么,快点告诉我他身体怎么了?”
龚杰把报告递给他,陆战平翻了几页不耐烦地扔回去,“你直说吧,上边那些数据我懒得看也看不懂,他怎么了?”
龚杰咽了咽喉咙,犹豫了会,倚坐在桌上说:“咱俩是老关系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林萌是昨晚上挂了急诊才找上我的,我见到他时,他只穿件单薄的衣服,你想想这春寒天又是晚上,他居然就穿着身秋天的衣服出来,而且他全身都在发红发热,那种红…….怎么说呢?不是高烧的红,而是…….”说到这,龚杰不禁托着下巴思索,像在回味什么似的眯起眼,陆战平耐不住性子,拍了他一下,“你他妈快说啊!”
龚杰被他一惊,突然道:“他那样子特别特别漂亮,我跟你在这里才说啊,当时急诊室里还有两三个医生,人人那眼睛都惊呆了,林萌本来就长得好看,但那个时候的他简直跟个……跟个狐狸精似的,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我是定力好,愣是没被他勾去魂,其它几个医生完全都傻了,后来还是我把他一把拉到另间诊室去了。”
陆战平脸色一沉,声音顿时冷了几度,“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还能对他干什么,我又不喜欢男人,我是怕他祸害人………呃,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怕他这样子引起别人误会嘛。”
“那他现在在哪?”
“还在单独病房里躺着呢,他的身体有些奇怪,我昨晚给他打了针,让他好好睡觉,然后今天早上他褪了热,我们就帮他做了些检查,发现他身体里某些数据波动较大,这种波动现在也还没能找到原因,得花些时间研究才行,我想呢…….”
“你别扯了,你就直说,他身体的那些波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龚杰被他一问,脸色竟有点发红,他干笑几声,“其实也没多大后果,就是…….就是某些渴求会高一些,然后…….”
陆战平已经受不了他的磨叽,十个手指捏的咯咯响,搞不好下一秒要殴人了。
龚杰忙说:“你别介啊,看着怪吓人的,我跟你直说吧,他身上有这种反应后就会特别想跟人交合,说俗气点,就像被人下了春=药般,而且还是十倍的春=药,我们昨晚给他打了一针是暂时竭止了,看他今天的情况如何,哎,战平,你去哪?”
陆战平冲到门前又迅速折了回来,一把揪起龚杰的衣领子,“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间病房?”
“在二号楼B栋16楼1620高干病房…….”
陆战平听了扔下他就甩门跑出去,龚杰摸了摸衣领嘀咕:“急什么劲啊,你又不是解药。”
1620房里空无一人,陆战平抓着个小护士问:“这病房里的人去哪了?”
“你说林少啊,他刚刚吃了午饭在外头散散步呢。”
陆战平听了掉头就走,他嫌电梯慢,愣是从十六楼噌噌噌地往下冲去,到了医院后花园,隔着老远,他就看到那个秀直背影站在几株桃树下,林萌仰着头一直望着满树的粉红桃花,几片花瓣落了下来,飘在他肩头上,他纹丝不动,只朝风吹来的方向侧了侧脸,半边脸儿清冷皙亮,身影立在风中衣袂轻微地晃动,单薄得似要被风吹去一般。
陆战平痴痴入神地望了少顷,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向林萌走去,他边走边脱下外套,走到林萌身后时,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林萌蓦地回身,一见是他脸色变了变,冷冷地问:“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陆战平轻咳两声,“咳,那个啊,我就是想来见见你,听说你住院了,身体没什么事吧。”陆战平替他捏好外套领子,透过微微敞开的衣领,一眼瞥见脖颈上还尚未完全褪去的浅红色,他突然笑了笑,“你身体还发热吗?”
林萌突地脸色一变,猛然推开他,随手将他的外套扔回他身上,迸出几个字:“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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