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归属西楚霸王已有月余,此处区域屯兵项军十五万,其中十万守城将士,三万铁骑精锐,两万督察巡卫营,将彭城之地守得固若金汤。 这些日子,项羽与范增也颁布多项法令,重新缕顺城内的朝政和经济,并派巡卫营捕捉龙天羽麾下将士未离开的家人或与龙军有过来往商贾,废除大部分萧何制定的条令,执行楚国新政令。
这一举措扭转太快,彼此诸多法令差距过大,比如萧何根据龙天羽的思想,提出了百姓平等权利、提倡兴商之人刺激经济、废除奴隶制和一些法律等,都被范增、项羽等人视为荒谬,简直与古往今来的政法相违背,所以恢复了当年楚国的条令,仍停留在封建制与奴隶制之间的律法。
顿时彭城拥护汉王的百姓与项羽政权开展角逐,反对楚法,而当政者开始一系列的捕杀汉军余党,使整个彭城陷入一个白色恐怖中,每天都有不少人被判为通汉罪斩杀,而留在彭城的地下组织也进行暗杀城内楚军官吏和要员,一时混乱起来。
彭城宫廷之内,聚集着十多位文谋武将,项羽坐在高案上看着一本绢帛,上面写着最近七日正法的商贾、游侠和一些可疑身份的贩子,英眉凝成一条,深吐一口气道:“这些都是汉军留在彭城的奸细吗?”
项声回道:“不错,这些人部在散布一些不利于霸王的言论,有些是反对执行楚律,还有一些游侠剑手在刺杀城内官吏时被捕,一概斩示众!”
项羽神色带着怒意,哼道:“好个龙天羽,临走还留下一手,他在彭城经营大半年,肯定积蓄不小势力,这次即使迁都汉中,也定会留下后手,想等将来有一天逐鹿中原时,里应外合,哼哼,想的美,给本王全城戒严,捉拿乱党贼子,但凡又是私自与西汉交往者,一概缉拿,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
范增心中总觉不妥,如此一来定会使彭城乌烟瘴气,人心惶惶,而霸王将会失去当地百姓民心,出言阻止道:“霸王,这样一来,牵扯实在太广,一个人被斩杀,会引起全族人的不满,杀对了还行,万一触动很多无辜者,岂不冤枉了百姓,武力对抗诸侯军队,战场杀敌有用,但治国却不能动武,依微臣之意,不如教化,施以恩德,授予爵位,只将少数罪证确凿之人游街斩示众,其它轻微百姓,能免则免,否则滥杀只会引起民愤啊!”
项羽冷冷道:“民愤?现在是这些愚民让本王愤怒!不杀之,以为西楚霸王是徒有虚名,不足以震慑贱民和商贾,只有杀鸡儆猴,才能镇住百姓流言蜚语,将奸细杀尽,这彭城才是真正东楚之都!”
范增凝眉叹道:“这怕这样,会引百姓深怨,激起哗变,对彭城稳定不利,何况百姓经过秦朝酷法残害之深,早已成惊弓之鸟,一旦大肆镇压捕杀,霸王的名声恐怕会被百姓传成暴君,东楚现在虽强,却远不如大秦当年强横,但酷刑之下仍不得久治,秦王嬴政就是前车之鉴啊!”
项羽忽然火冒三丈,拍桌喝道:“亚父竟将项羽比作暴君嬴政?危言耸听!”
虽然项羽一直对范增非常尊敬,但是几次三番劝阻这劝阻那,令他扫了君王颜面,本来他这些日来,一想到占领彭城是因为送出了两位女人获取,自尊心和战神心念就气馁几分,他本性情高傲,有万夫不当之勇,自诩天下英雄皆不如他,但数次与龙天羽争锋落于下风,心中十分憋屈,尽管得了中原半壁江山却闷闷不乐,总想尽快打败龙天羽,证明给天下人看,谁才是真正的枭雄霸主,此时听范增将他比作暴君,顿时三味火起,控制不住作出来。
韩信在旁解围道:“亚父只是一时口快,不想霸王走入误区,毁了英明,而且当务之急,并不是彭城这些小虾皮,他们都是小角色玩不起大浪,末将真正担心的是十三路诸侯壮大,将来东楚要统一天下就难上加难了。”
范增见项羽怒,当着亲信将领拂了颜面,脸色也不好看,当下默然不语,心想老夫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这霸王,可惜他虽有万夫之勇,在战场上不可多得的英雄帅将,但治国却缺少耐心和魄力,忽然间想起当日张良在寿春一席话:
“……天下英雄是不少,可安天下、乐百姓的王者却极难寻找,以仁为政,以民为体的真英雄,百年难遇,只能空负凌云志,不得明主,纵然有才,也难以施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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