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中总算是露出一丝阳光,只听监狱的大门猛地打开一个小缝,从中走出一个短发齐耳的女人,老式的旧衣服被风一吹露出纤细的骨头,眼神呆滞,唯一在看见天空中露出那一缕阳光时,眼神出现一丝亮光,她缓缓环顾了一下四周,旁边与她一同出来的犯人,看到外面焦急等着她的亲人,激动的跑过去,紧紧抱住家人,痛哭流涕。
不晓得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替一同出来的狱友高兴,感觉脸上有微微的刺痒,伸手一摸,竟是自己留的泪,她有多长时间没在流过泪,细想想竟然记不住了,在要深想其他的事,钻心的疼痛从头里面传来。
她紧握拳头狠狠得锤着头,直到疼痛越来越轻,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在抬头时,整个人如同被冷水浇过一般,苍白的脸上连刚刚被阳光照耀的一丝红润也消失了。
有人欢笑,有人哀愁,而她不是那个欢笑的人,不在理会他人,自顾的低着头缓慢向前走,也许头还是阵阵的发疼,她身体略微发抖,瑟瑟的站在马路边不知要去哪里。
这个女人叫陈易安,易安便是容易安身,随性而为,父母起名时希望她长大后,有个疼她,爱她的人与她共建属于他们的家,平淡却也幸福安康,却没想到这名字如李清照的字号一般,难以安身,命运也如这位女诗人,坎坷。
陈易安是被她老公亲手送进了监狱,她因过失伤人被判了三年,这三年在牢里不争不抢,没人注意她时,她如幽灵一般躲在一个角落环膝而坐,眼神涣散的看着某一处发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教官说她表现好,给她减了半年的刑期,今天是她刑满释放的日子。
陈易安穿着二年半前的旧衣服,手里拎着一个LV的包,这是她被抓进去时,身上所带的一些东西,五克拉的钻戒,欧米茄手表,一条金色老旧的黄金项链,一部当年时兴的诺基亚手机,还有一个红色的钱夹,装着一些银行卡及身份证等证件,看着这些东西,陈易安嘴角微微抽动,也许她该庆幸,她当时是在外面被警察抓的,身上的东西没有及时整理,若不然如今出来的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陈易安慢慢走在路上,偶尔抬头,发现周围的景致变了,也许是这两年城市变化太大,她一时有些难与接受,走路上总是不小心撞到路人,她也不说对不起,只是低着头,紧紧的拽着包包,低头一直往前走。
路上的人不免纷纷指指点点,看她拿着一款旧式的LV包,走路又不抬头,只知道横冲直撞,都以为她个疯子。
陈易安走在一个道口,看到一个公共汽车站,她翻了翻包,里面竟然真有一两个硬币,将硬币紧紧握在手心,等面前停了一辆公汽,她木然的上了车,做到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外面的景色。
车子飞快的形势,面前眼花缭乱的景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恰时公汽停了,她慌忙的起身下车,周围的街道既熟悉又陌生,顺着马路,她漫无目的的走,直到发现街对面有一家典当铺,她抬脚慢慢走过去,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里面看报,见有人进来,忙起身笑眯眯的询问:“你好,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当东西。”
那人眉尖稍动:“哦?小姐想要当什么东西?”
陈易安慢慢从将LV包,五克拉的钻戒及那块女士欧米茄手表递给男子,男子先戴上眼镜,又将钻石及手表拿到灯光下看了一遍,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满脸笑容道:“小姐,这三样东西都是真的,不知小姐是想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陈易安低着头声音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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