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人问:“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徐小姐的大名?”
“我……”左曼云局促地说:“我叫徐诗云。”
“徐诗云?诗云,这名字很好听啊。”
秦非扬冷冷地说:“讲点礼貌,诗云也是你们叫的?叫嫂子!”
“嫂子?”郑乔木又大跌眼镜了。
左曼云也一脸尴尬,她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嫂子?况且这话从秦非扬嘴里说出来特别不对味。
她想起了尖刺的队友们,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叫她嫂子,其他的队友喊她“嫂子,走两步!”那是何等的亲切!
她是楚云墨的女人,楚云墨的手下叫她嫂子她很开心,可秦非扬的朋友叫她嫂子算怎么回事?
她心里还在乱糟糟的分析,那帮男男女女们已经纷纷叫她嫂子了,左曼云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
开始左曼云很忐忑,以为四个女人是他们招的什么陪酒女郎,那她不也成了秦非扬的陪酒女?
但后来发现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因为他们虽然爱开玩笑,却都是很正经的各自坐着,没有勾肩搭背的暧昧动作。
男人们对身边的女人也都比较照顾,为她们添茶递水,把她们喜欢吃的菜转到面前,好象都是情侣,就算不是情侣,也应该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左曼云放松下来,只要秦非扬不有意捉弄她,她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秦非扬却不像别的男人照顾女伴那样来照顾她,他自顾自地喝闷酒,大家的说笑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仿佛左曼云的到来打扰了他的好兴致一样,他那张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左曼云也不敢指望得到他的照顾,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如果照顾她反而会让她百般不自在。
郑乔木察言观色地说:“嫂子,非扬喜欢吃醋。”
左曼云一脸傻傻的表情,问:“怎么吃?”
她明白吃醋的内在含义,但现在她必须装傻。
一个男人说:“倒一杯醋喂给他。”
左曼云知道他在开玩笑,她脸上的表情更傻,说:“他要喝吗?”
另一个说:“不喝就捏着鼻子灌。”
女人们已经大笑起来了。
秦非扬面无表情,不是,是更阴沉了。
郑乔木把转盘一拨,一盘水煮龙虾转到了左曼云面前,他指指龙虾说:“你把龙虾剥了,多蘸些醋喂给他,他喜欢吃这个。”
左曼云一脸为难地看着龙虾,她会剥,也知道怎么吃,如果现在是楚云墨坐在这里,她会毫不犹豫地剥了龙虾喂给他,她还可以用嘴喂他喝酒。
因为她和楚云墨是恋人,他们已经跟夫妻没有区别,就算再亲近她都不觉得过份,都能坦然接受。
可她跟秦非扬什么关系也不是,凭什么要侍候他?
郑乔木跟男人们划拳拼酒去了,女人们在助威加油,没有人再注意她,左曼云悄悄看看秦非扬,他不跟他们拼酒,也不说话,就拉着个驴脸喝闷酒,脸上的表情要多不高兴就有多不高兴。
左曼云心里暗暗叹息,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妖孽男人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她,到底有何用意?
她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没有有意接近他或者引起他注意的举动,可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地缠上她了?
缠上她也就罢了,他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神色,好象她欠了他多少债似的,不就是欠他一顿饭嘛。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欠他一顿饭,那今天就小心地侍候他,希望侍候得他高兴了,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时至今日,她依然怕跟有钱有权的人打交道,她深深觉得,没有楚云墨的保护,她这样的灰姑娘招惹不起上层社会的人。
为了平息秦非扬的怒气,左曼云起身去洗了手,过来拿起一个龙虾开始剥。
从小到大,她受过的委屈太多了,早已经养成了忍辱负重的习惯,为秦非扬剥龙虾还不算有多委屈,只要他不对她太过份,她是可以忍受的。
左曼云剥好一个龙虾,蘸了醋,轻轻放在秦非扬的盘子里,秦非扬却连眼角都不瞟一眼。
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剥,然后决定等他吃了再剥,万一他不吃,她不白忙活了?
左曼云一边喝水一边无聊地看着他们划拳拼酒,郑乔木连输了几次,喝得晕乎乎的,喊他的女伴:“快帮我剥几个龙虾。”
他身边的女人忙剥了一个龙虾,蘸了醋直接放进他嘴里,郑乔木一边吃一边说:“我还要。”
他又忙着划拳去了,他的女伴继续帮他剥,每一个都喂进他嘴里。
其他女人也剥了龙虾蘸醋喂给她们各自的男人。
左曼云觉得她们似乎在教她怎么做,她看看秦非扬盘子里那个剥好的龙虾,它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左曼云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秦非扬的筷子,挟起龙虾喂给他。
秦非扬竟然没有拒绝,张开嘴接住,心安理得地吃了。
郑乔木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今天如果不让左曼云把这痞子哄开心,明天他郑乔木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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