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萧韫写得一手楷书极得世人推崇,更知萧氏一脉不乏书法名家,但却不知萧韫初习字时竟摹的是锦瑟祖父姚鸿的字,又见江安县主这般礼遇姚文青,登时便对锦瑟姐弟高看了几分,再观姚文青气度神情,心下便犯了嘀咕。。
当年姚鸿一举高中,民间便有讹传,说他是天上文曲星经点化下了凡尘,还说姚鸿会一脉单传,子孙后辈个个都天禀异常,状元之才。谁知后来姚鸿竟果真只得一子,并且还传下了父子双状元的奇闻。这也使得讹传变成了神算,流传的愈发广远了。
只后来姚家两位状元郎相继过世,这流言便渐渐淡了,如今经过江安县主一提,众夫人自然便想起了当年的这预言来。一时间大家看向姚文青的目光便不一样了,一脉单传,到姚文青这里可还是应验的,那么姚文青岂不是未来的状元郎?
又想着将才江安县主所言,说姚文青肖似廖尚书,便更不敢再小瞧眼前少年了。
户部尚书廖正琦却是锦瑟姐弟的嫡亲外公,虽众人皆知当年姚府和尚书府因争抢锦瑟姐弟的归处闹掰了,阴差阳错竟害得前来接锦瑟姐弟进京的廖尚书嫡长子命丧江州,使尚书府和姚府结了仇,这些年对锦瑟姐弟不闻不问,可这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关系,谁知道将来会怎样。
姚锦瑟姐弟如今瞧着可怜,孤苦无依地寄养在堂叔家中,可姚家两代人创下的偌大产业却还在族中,将来姚文青长大了,这财产都是要归还姐弟俩的,而且有姚家父子留下的名望和人脉,还有廖尚书这样的血亲依靠,将来两个孩子的前程可真不好猜测。
这般想着,夫人们已恍然,这江安县主会突然造访,分明是来看故人之子的,想来当年萧家定然和姚首辅家有过来往。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姚鸿一脉便是再没落,那也是出过两位状元郎的清贵官宦之家,一般人是比不得啊。回去以后还要嘱咐了自家子弟和姑娘们往后多多和姚文青姐弟近亲近亲才是。
吴氏见江安县主几句话便震慑的众人,心中气闷,便笑着嗔文青道:“瞧这孩子,县主夸赞你两句,竟还不知深浅了。这孩子口气大,叫县主见笑了。”
江安县主闻言连瞧都未瞧吴氏一眼,却冲郭氏道:“孩子有傲骨,有志气是好事。我倒瞧着文青是个直率、敦厚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大丈夫处世当如是。老太太以后还请多费心教导,莫叫一块璞玉蒙了尘才是。”
按说江安县主一个外人说这话并不合适,可她身份高贵,偏要说也没人敢多加评论,郭氏闻言自笑着称是,又赞了姚文青几句。
而吴氏却面色发青,江安县主这话分明就是冲她来的,是在敲打她呢。吴氏恨的咬牙,再察觉到众夫人瞧向她的古怪目光,手心便出了一层冷汗。
万氏面色却也不大好看,论和姚锦瑟姐弟的关系,她自比江安县主要近的多,可偏她就没看出那字是姚文青写的,再瞧江安县主对姚文青的礼遇倒显得她之前太过冷淡了。
屏风后,锦瑟见弟弟被江安县主几句激的表了志向,不觉微微一笑。想着江安县主那祖孙三状元的话来,锦瑟也微微有些心意激荡,望向弟弟的目光饱含了期许。
姚文青回府已换了件湖蓝色绣银丝点素团纹的襦衫,腰束一条浅蓝色缀玉带,举止有礼,映着面上的坚毅之色,倒瞧着猛然大了两岁一般。弟弟,锦瑟是向来知晓的,和父亲一般他极聪敏,读书很有天赋,几乎过目不忘,虽是这些年被吴氏刻意引了偏路,性格骄纵了起来,但学业上却还坚持着祖父对他的教导,并未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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