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先祖。”白衣男子浅笑开口。
我一听,什么先祖,你直接说是我祖宗不就得了,虽然我实力不行,但是也不能任由你侮辱。我心这样想着,想把手上的热茶泼他一脸,可是这茶太香,我又舍不得泼出去,只好把茶水都喝下去,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摔,瞪着坐在我对面的白衣男子,清了清嗓子,实际上在回味茶香,然后质问白衣男子,“你说什么?”
我双眼微眯,力求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有威慑力,瞪着面前的男子,试图通过眼神给他压迫。但是不得不说,看着一个和自己五官相同,但是明显要帅上很多的人,人会忍不住自恋,想想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帅。
白衣男子也并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到最后我已经有些发毛了,都快忍不住要把眼神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终于不再对着我发笑,开口说道,“我就是四百年前,封印那个状元郎的人。”
我一听这话,脑子都大了。说实话,在心里我还是有几分相信这家伙是我的祖宗这件事情的,要是一点都不相信,那我早就翻脸了,也不会仅仅就是瞪着他就算了。
当他说他就是那个封印状元郎的傻子之后,我的血哗一下就涌到脑子上,猛地站起来,伸出拳头就要打这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并不躲闪,依旧笑的如沐春风,任由我的拳风落在他的脸前。就在我的拳头还有不到一厘米就要切切实实落在这个白衣男子的脸上时,我的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硬生生的止住了拳头,没有打下去。
我收回拳头,缓缓的坐回去,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茶杯的碎片四处飘散,莫名的让我想起了那些逃难的人。状元坟的人想要离开状元坟时,一开始大概就像那些逃难的人,聚成一团,就像个茶杯,然后遭到了打击,破碎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白衣男子见我最终没有打下去,脸上的笑容掺杂了一丝惊讶,“怎么了,不打我吗?”
“打你有用吗,能把家里的诅咒解除吗?”我嘴上这样说,还是有些怨恨他。
这么多年,没有父亲,没有爷爷奶奶,只有母亲一个亲人,这样单薄的亲戚关系,给我造成了多强的孤独感,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好不容易成年了,要踏入社会,终于有希望组建自己的家庭时,告诉我身上有个什么诅咒,父子不能相见,还不能活到四十岁,学习了降妖除魔之术就不能活到三十岁,这不是坑人吗?这个诅咒还能更坑一点吗?而现在,这个白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把我坑的不行不行的那个诅咒的始作俑者,管他是什么祖宗,我都想先打他几十块钱的再说。
不过真正拳头要落下的时候,我又迟疑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在这个白衣男子的位置上,可能也会选择救下状元坟的人。虽说有些人的确该死,但是那些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孩子妇孺和老人,他们有活下来的权力。我自问不是什么英雄,也不可想裤衩外穿拯救世界,但是面对那些死亡,也做到视而不见。
更何况,这个白衣男子在救下状元坟的人时,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会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四百年的诅咒。从这些角度来说,那个白衣男子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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