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的眼神都是看了过来,宋慎心中一动,开口道:“可以呀,这是一块瓷板画,看它的落款是‘许人何处画’,印款‘许人’,这应该是何许人的一幅作品。”
“何许人家境贫寒,少年受雇于人,以谋取生计,17岁进入景德镇瓷艺界,他原名处,字‘德达’,后来根据陶渊明《五柳先生传》中‘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一句,改名何许人。何许人是‘珠山八友’之一,何许人开启了景德镇瓷上雪景山水画之先河,是景德镇陶瓷艺术界的仿古高手,自己又开设‘红店’自产自销,设帐授徒,著名花鸟画家、雪景大王邓肖禹、余文襄就出自其门下。他还曾在北京客居数年,结识许多前清的八旗子弟,前朝遗臣贵族。”
“这是何许人粉彩雪景瓷板画《雪满梁园》,绘画的是宋朝汴京八景之一的“梁园雪雾”。画面以界画技法布景,俯视构图,严谨自然又有气势。以墨彩勾画景色,树竹凌空,枝梢浑全;秀石玲珑剔透,粉装玉砌;重檐楼台雪色浓重,栅栏稍染蓝色,使画面顿显冷艳之美。”
“楼阁之中饮酒赏雪,庭院里以朱红点缀人物,表现出冰天雪地中的民间喜气远山如玉琢晶镂一般,笔墨秀润磊落,意境深远。他的作品无论是大幅瓷板画,还是小件印盒都用笔精到,工丽严谨,融诗、书、画、印为一体。画面彩料浓淡自如,雪色逼真,层次有度,看起来高洁旷达、晶莹剔透、意境深邃。”
“好!说得好!”不知不觉马老板竟是不知何时起身走到宋慎身后,听到宋慎的解说,忍不住鼓起掌来,要知道宋慎这样的鉴赏水平还在他之上,听起来自然会觉得说得出彩。
宋慎稍稍一顿,生怕自己表现得过头了,“马老板过奖了,我说的不过是书本上都有的,何许人的瓷板画在近现代瓷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凡是研究过瓷板画的无不是对他的风格了如指掌。”
“兄弟说笑了,关于中国瓷器制作的书籍汗牛充栋,能够对瓷器了解的人不少,但是能够像兄弟这样说得精彩得却是不多呀!”马老板慨叹道。
宋慎面上讪讪,真是装过了头,本来想要说这瓷器不好的,可是话还没提,人家就自动化跑过来了,真要是朝自己要了高价,那才是悲剧!
这时候,宋慎也不好装作不懂的样子,只能开始“成为”行内人,见到吴莉莉、李菁、王彦军都是傻了眼,他也不去搭理,自顾自地同马老板说起来,“珠山八友是国内瓷板画名家,但是真品太少,目前市场上收藏有瓷板画精品的藏友都是秘而不宣,或是握在手里,谁都不愿出手,真迹难寻呐!”
马老板人老成精,听了宋慎的话,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兄弟说笑了,眼前不就是有一块真迹吗?怎么能说真迹难寻呢?要说这珠山八友,咱不是吹,这整个一层楼,都没有比咱老马这里更真的了。您刚才不是也说了这瓷板画的许多优点的吗,干脆您今个儿就拿走得嘞!”
宋慎没有应下,而是道:“我也算是资深藏友了,自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涉及瓷器鉴定,不敢说多精通,但也有几分本事了。这珠山八友的瓷板画,目前市场上赝品太多了,何许人算是珠山八友中稍老的人物了,上世纪四十年代前市场上就开始出现了仿品,搁这会儿都是老仿了。”
“还有身边弟子代笔的,这落款、印款可都是丝毫不差,还有八友身边诸人模仿的,那些人长期呆在他们身边,熟悉他们的绘画风格,尤其是他们的弟子,传承一派的,这还是真不好鉴定!最多的就是这些年新仿的,看多了也是会眼花的!”
“那您看这是哪一种?”马老板看出来了,眼前这人不是纸上谈兵就是有些本事的,尽管他倾向于眼前这人嘴上无毛,但是不妨碍他今天有可能做成一单生意呀,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赚的。
宋慎稍稍沉吟,“我看像是老仿的,但我毕竟不是专家,这话听一听就可以了,您可千万别当真了。”
“什么老仿、新仿,还不都是假货!”王彦军嘀咕着,其他人也不好反驳,这话说得也不算错,但刚才王彦军明显揪住宋慎“略懂”二字,穷追不舍,这会儿听了人家解说,大概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但是都是同学一场,谁都不会去揭疮疤,只是大家看向宋慎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尤其是李菁,她可是盯着眼前那块瓷板画看过一遍的,当时没有在意,这时候再去看时,顿时觉得不同起来,但是宋慎一直霸占着瓷板画前面最有利的位置,她没办法上前细看,而且,明显宋慎这是看中了,她也不好出手,亏大发了!
马老板注意到这一行人先前是以那位鉴定的小姑娘为主,没想到竟是卧虎藏龙,藏着一位真正的专家,但是宋慎一直不提买瓷板画的事情,让他有些急切了,做生意第一原则就是不能丢掉主动权,只有牢牢把握住价格制定的权力,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友情提示:由于作者更换书名比较频繁,如果本书最新章节未更新,(可能作者已更换书名)请大家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看最新章节,如果未更名,请登录联系管理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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