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冷云且的病房门被阖上,角落里的两人才走了出来,目光皆是冷冷的。
半晌,身形高大一直都面无表情的男人才嘲讽的勾了勾唇,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如何,信我了吗?”
后者死死的咬了咬牙,脸上是一副愤恨的颜色,那双深幽如同毒箭一样的眸光死死的盯着那扇病房门,似乎要将那门灼烧出一个洞来一般。
“没想到,我妈竟然在骗我。”他的拳头死死的捏住,抬腿便要上前。只是才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扯了回来,只听他冷哼一声,“怎么,你要找你妈算账?你可别忘了,现在那间病房里面,除了你妈,还有冷沐卉他们。呵,冷逍和,你觉得你进去,会不会死得很惨?”
冷逍和的脚步刹然而止,只是嘴角的紧绷依旧存在着,显示着他有多么的愤怒。片刻,他右手猛然抬起,重重的击向一边的墙壁,恨声道:“对不起,夜哥,是我判断失误。我以为我妈应该对冷沐卉那小贱人恨之入骨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爱那个老不死的,为了他,连我会不会置于危险都不顾。”
陆裴夜只是微笑,眸子微微的眯着,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冷,缓缓的搭上冷逍和的肩膀,声音清冷沉稳,却非常缓慢,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急什么?这对我们未尝不是好事啊。从前我们虽然有计划,却吃不准凌霄会到底会不会上当,你妈这一出,反而帮了我们。她们既然有了我们商量好的‘计划’,自然会有多防范,甚至反过来对付我们。只是这样正好,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将她们一网打尽。”
冷逍和怔了怔,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冷笑道:“到时候,冷沐卉那贱人一定要留给我。”
“当然,你可是我们最大的功臣。”陆裴夜微微偏过头,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只是眸底,自始至终全是冷意。功臣啊……不过是个称谓而已,到时候狡兔死走狗烹,多的是机会收拾他。
冷逍和面上一喜,忙不迭的点头,“我愿意为岩虎帮做任何事情。”表完心志,他突然又踟蹰的看他,“那,我妈她……”虽然郑优欺骗了他,但是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又是从小疼着自己惯着自己的,他自然不希望她出个什么事情,至于冷云且,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也就懒得管了。
“我们不会对兄弟的家人下手,放心。”陆裴夜依旧肯定的样子,只是心里的想法却是十万八千里的,他们不惜要不忠诚的家人。
冷逍和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低声问道:“那我们接下去的计划是……”他这次倒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收拾冷沐卉的方式,这中间,可没有掺杂着任何关于郑优的吩咐。幸好当时收起监视器的时候被陆裴夜看到了,否则他还蒙在鼓里,替冷沐卉做了嫁衣裳。
陆裴夜沉思了起来,托着下巴想了想,表情深沉,“这事回去早说吧,先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老大再说。”说完,看了冷逍和一眼,转身走了。
“好。”冷逍和点点头,随即冷哼一声,这才戴上帽子和眼睛,急匆匆的跟在段凌尧的背后走出了医院大门。
而此刻关上门的病房,却安安静静的,吃了冷云且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外,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冷沐卉看着面前的男人,神情很是复杂。郑优在一边看了焦急,生怕她改变主意不在乎她手上的情报了,急忙低声提醒道:“交易,那个交易。”
她听懂了,却微微皱起眉,随即抬头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冷冷的勾起嘴角,“想要他活命就别影响我,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的。”
郑优脸上闪过一丝赧然,干笑一声立即闭上了嘴。
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她们的冷云且却猛然瞪大了眼,“交易,什么交易,郑优,你到底做了什么?”
郑优后退两步,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只是嗫嚅着唇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倒是冷沐卉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就这样的身子,再不好好爱惜自己,只怕自己也救不了他。
冷云且怔了怔,随即便见到秋轻珂上前,听到她紧张责备的声音,“你自己情绪暴躁便暴躁,可 不要影响了我孙女。”
宸宸在一边不断的点头,此刻摇摇摆摆的跑上前,小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冷沐卉的肚子,说道:“就是就是,不要吼,不然吓我妈咪肚子里的妹妹,要是妹妹脾气也变得不好的话,一定就是你害的。”
冷云且一愣,惊喜的看着她平坦的肚皮,险些喜极而泣,卉卉又有了?
冷沐卉垂首瞪了一眼夸张的宸宸,这才坐到床沿,看了一眼坐躺在被窝里的冷云且。
一直默然不语站在门边的东方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了,一看她的模样便立即明亮,背着医药箱就走到了冷沐卉的身边,将箱子打开,递了个听诊器给她。
冷云且抿了抿唇,看着她将听诊器贴在自己的心脏处,想开口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呆愣的看着她一系列熟悉的检查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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