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跟我一起去。”瑾瑜喝住正准备去刑部领罚的蝶衣。
“是,公主!”瑾瑜的话对她们姐妹三个来说,向来都是第一服从的命令。
或许理亏于只知道问罪,却没理会他的烫伤,轩辕翊竟然没有当场让人拦下她们,皇上都不开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开这个口,就连凤后和轩辕初筠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皇上下不了台。
怀中的人脸色愈来愈苍白,还一股总往自己怀里钻的架势,应该是疼得难受也吓得够呛,瑾瑜心疼地想着,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瑾瑜抱着人直奔太医院,一如往常一进门就高喊:“蒋海生,快点出来。”
“太医院不准喧哗。”蒋海生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气定神闲地从里屋走出来,“这次又谁受伤了?”
“你赶紧过来看看,是烫伤,估计烫得不轻,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瑾瑜飞快地将人放在软榻上,掀开他湿哒哒的袖子。
蒋海生淡淡地瞟了一眼,就回了药房。不一会出来,扔了一管东西过来,瑾瑜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诧异地望着他。
“不过是小小的烫伤,这管药抹上三五天,连疤痕都不会留。”蒋海生语气中全是对她“小题大做”的不屑。
“这么简单?!”瑾瑜疑惑地望着他,“那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可能惊吓比疼痛更甚。”蒋海生回到桌前翻看自己的医书。
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面对众多异样的眼神和质疑。是她这个妻子的失职,就算没有爱,她应该也有责任保护他。
“谢了。”瑾瑜将人重新抱起,准备回府,却被蒋海生叫住。
“等一下!”
又一样东西扔过来,“给那个身带寒毒的小子。”
瑾瑜接在手里,是一副镯子。看质地就是极为普通的翡翠玉镯,见到她疑惑地目光,蒋海生头也不抬地说:“不要看它是普通的玉镯就小看它,它是我用特殊药材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能让人活血疏通经脉。对了,上次那个药方做成的枕头管用吗?”
“还没给他。”瑾瑜这才想起药方的事情,那天走的时候雪夕已经不见了,再见那天有匆匆忙忙告别,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你呀,最容易忽略的就是他。”蒋海生不满地说。
瑾瑜脚步顿了顿,抱着怀里的人不回头地离去,没有人能理解她矛盾负责的心情,因为不想束缚他,所以不敢在他身上投入过多的关切,却总又忍不住去关心。不过蒋海生倒是说的没错,似乎因为他的“能干”总让她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男子的事实。
当晚瑾瑜就被召进了宫里,御书房内气压低得让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瑾瑜迈进去之前,红英低声提醒:“三公主,皇上今日着实生气不小,您只有稍微低低头,以皇上疼您的心思一定能和和顺顺的。”
瑾瑜不置可否地走进御书房,房间里只有轩辕翊一个人,正在岸前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瑾瑜跪地请安:“儿臣参见母皇,母皇金安。”
轩辕翊似乎没听见般,仍旧埋头自己手头的事情。
“既然母皇政务繁忙,儿臣改日再来请安。”瑾瑜说完转身就想走,身后传来一道怒吼声。
“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看过去,轩辕翊正满脸怒容地望着她,“看来凤后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把你宠得太不像话了,没规矩到这个份上,也太过分了。”
瑾瑜不理会她的怒气,安然自若地问道:“那母皇深夜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这么快就把白天的事情忘了?你可知公然违抗圣旨,该当何罪?”
“儿臣不知,儿臣只知道濮阳傲已经是我的丈夫,就是属于我的私人东西,您没跟我商量,就准备将他发配,母皇可还记得当初让我守皇陵时答应我的话?君无戏言!”
瑾瑜刚从宫里出来,守在宫门口的蝶衣就迎了上去,果然看到了意料中压抑的怒火和藏在怒火下深痛。
“公主?”蝶衣关切地望着她。
“我没事,回府吧。”瑾瑜揉揉眉心,每次跟她吵完架身心都是从没有过的疲累。
“这件事……”
“放心吧,她心里对我有愧,对我也只能是使劲举起,轻轻放下。回去抄书去吧。”
“又是抄书?”
“总比宝华殿抄经书好吧。”
“公主您说的轻松,没有一次是您亲自抄的。”
“谁让蝶羽第一次帮我抄,大家就都默认了那是我的字迹。所以,辛苦她了。还是你要表现一番你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帮她抄?”
“公主,您再不给我涨薪水,我要罢工。”虽然每次抄书的事蝶羽,但是每次传话的都是她好不好?想到蝶羽那张哀怨的脸,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想要涨薪水?好啊,去问蝶音要。”
“那怎么可能要得出来,蝶音不杀了我才怪。”
“那主子我也就没办法了。”
一路跟蝶衣吵吵闹闹,偶尔肢体过几招,倒是把刚才宫里生的闷气散去了不少。回到府里,春风就来报,说濮阳傲醒了,想见她。瑾瑜当下换了衣服,就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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