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夜,欢颜阁内已是莺声燕语,言笑晏晏之声不绝入耳。一间靠近窗户的包间内,瑾瑜俯望着繁华的京城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叫卖的小贩,懒懒地问蝶羽:“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
“嗯,还有多少时间?”
“不到一刻。”
“嗯。”瑾瑜懒懒地趴回桌上。
“你倒是会享受,这屋子倒是选的很好,南临街,北临湖。”轩辕碧摇着纸扇晃上来,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就连常入花丛的瑾瑜都自叹不如。而且那秀美的脸上神色正常,看不出一点喝过酒的模样。
蝶羽行过礼之后就关门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她们。
瑾瑜不理会她的调侃,倒了一杯酒给她,顺便给自家酒水打广告:“皇姨尝尝看,欢颜阁最好的酒——二十年的幽人醉。”
“哦,那我倒要好好尝尝。”轩辕碧刚要接过,瑾瑜的手腕一转看看避开,轩辕碧一笑,手飞快地再次袭上酒杯,却被瑾瑜再次化解,两人就隔着桌子过了十几招,最后轩辕碧心满意足地擒着酒杯轻啄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好酒。”
“难道比母皇的御酒还好喝?”
“虽无御酒的浓郁,倒有些别样的清新味道,是皇宫里没有的。”轩辕碧笑着又为自己满了一杯。
“这些年皇姨既然走过了那么多地方,哪里最让人难忘?”瑾瑜问。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跟她一样,走遍这世间美景。
“别叫我皇姨,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我敏知嘛。”轩辕碧撒娇的声音让瑾瑜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起我最喜欢的地方,莫过于江南的水乡、东岳的吊桥、舒城的山……”轩辕碧说得眉飞色舞,眼里闪着喜悦,或许她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新皇登基避嫌,而是真正喜欢洒脱不羁地寄情山水的生活。那眼里纯粹的喜悦让瑾瑜有些嫉妒,或许对轩辕碧来说,抬腿就可以走。可是对她来说,想走就走,是极为奢侈不可得的自由。
或许本来的目的中,掺杂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所以一直声称自己千杯不醉的轩辕碧,还是被瑾瑜灌醉,扔给了祝颜,让他找个稳妥的漂亮处子招呼着进了房。
当晚,瑾瑜也没回府。而是在青竹房里歇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听到隔壁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伴随着隐隐约约的交谈声音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瑾瑜嘴角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推醒身边的青竹,说:“我似乎听到隔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过去看看吧。”
青竹闻言听话地批了件外袍就想出去,却被瑾瑜拉住,瞪着他说:“说了很多次,不准在人前衣衫不整,将衣服穿好再出去。”
青竹点点头,着衣的手还未扯开袍带,已经有人比他更快地扯下他的外袍,帮他将亵衣、中衣都套好,穿上外袍,然后仔细地系好了袍带,满意地说:“好了。”然后不顾他脸上的震惊,推他出门。随后,自己才松松披了件衣服,也晃了出去。
可能因为青竹刚刚进去,所以门没有锁,瑾瑜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轩辕碧坐在木桌边一脸尴尬之色,眼神尴尬地望着手里的茶杯。床上一位只着中衣的清秀的男子扭着手里的帕子,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瑾瑜顿时觉得这画面无比好笑,她给了青竹一个眼神,架着轩辕碧的脖子向欢颜阁后院的池塘走去。
路上,瑾瑜实在忍不住问出口:“皇姨,你不会还是雏吧。”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轩辕碧恼羞成怒,甩开她的胳膊,怒道:“你怎么能把我扔给别人,还是一个男人。”
“难道我应该把你交给女人?皇姨的口味真重,连瑾瑜都深感佩服。”瑾瑜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换上震惊的神色。
“你……你气死我算了。” 轩辕碧闷闷地在池边坐下,刚才看到床单上那么多血,而且身旁躺着一个深皱着眉头的男子,她吓了半死。
“皇姨放心,这个男子还是处子。”
“我从没那啥过,他不会被我弄伤了吧,我看到了好多血……”轩辕碧担忧地说。
“……”瑾瑜短暂的沉默之后,爆笑出声,“哈哈哈……”笑得肚子疼,眼泪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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