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之,你这个混蛋,花灵是不是在你手里!”
夏候铭一下车就朝他冲上来,匆匆一瞟间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女人,以为是花灵,怒火攻心,伸手就要去抢。
陆问之生怕蓝淼被抢走,紧紧抱住不放。
一争一夺间,夏候铭看清那人的脸,才发现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蓝淼。
愣怔之下,他咬牙切齿道,“花灵呢?”
“在别墅里!”陆问之心心念念蓝淼的伤势,怕夏候铭纠缠不放,乖乖说了地址。
然后,趁夏候铭微愣之际,将蓝淼放在车后座上,自己拉开前门就要上车。
然而,一只脚刚迈进车内,他就被夏候铭扯住,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额上。
“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夏候铭眼中灼燃着噬人的火焰,“陆问之,你再动一步,我叫你血溅当场。”
“夏候铭,救花灵要紧!”沈至渝手握住枪口,阻止他发疯。
花灵两个字一出,仿佛魔咒,夏候铭顾不得和陆问之纠缠,转头就往别墅里面跑。
他走之后,几辆黑车陆续赶到,一群黑衣人陆续下车来。
“沈小姐,总裁他……”
“在别墅里,你们快跟着进去保护。”
听了沈至渝的吩咐,那群黑衣男人不敢耽搁,忙快步追了上去。
“至渝,承你一次情!”陆问之边拉开车门,边对沈至渝道。
沈至渝无奈的看着他,“陆问之,你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份了,你可知道夏候铭有多宝贝南花灵……”
“无关紧要的事以后再说!”陆问之摆摆手,上车关门,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沈至渝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长叹口气,朝别墅走去。
……
里面,一片混乱。
拳脚外加枪战,原本奢华的别墅已经破坏败不堪。
沈至渝进门时,陆问之所有手下都被夏候铭的人抓住,五花大绑。
夏候铭在地下室门口,人已经愣住了。
花灵手被高吊在架子上,头低低下垂,人已经昏迷不醒。
好在她衣衫完整,不然夏候铭一定会当场疯狂。
沈至渝抢在夏候铭之前冲过去解下花灵,缓过神来的夏候铭过来接住,将花灵抱在怀里。
刚才花灵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这会仰起脸来,才发现她满脸泪痕,眼睛肿得像核桃,不知哭了多久,才晕过去的。
夏候铭一看到花灵这种样子,只觉得心都碎了,收臂收紧,恨不得把牙齿咬碎,眼中崩发着嗜血的光芒,像要把世间的一切都摧毁。
沈至渝看他这样子,吓得不轻。
她见过夏候铭疯狂的样子,这辈子不想再见第二遍。
“这只是玩情趣用的手铐,加了防护措施在上面,不会真的伤到人,你看……”她将刚才铐住花灵的手铐举到夏候铭眼前。
夏候铭抓过来,往后狠狠一丢,砸碎了漂亮精致玻璃屏风。
哗啦啦一声,满地玻璃碎片,和他的心一样,碎到拼不完整。
沈至渝深吸口气,强扯出一抹微笑,指着夏候铭怀中的花灵,温声道,“你看,花灵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陆问之什么都没对她做,你放心!”
“陆问之没碰花灵,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花灵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会碰,谁都抢不走!”
“南花灵是夏候铭的,一辈子都是,她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曾染指……”沈至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夏候铭看。
直到男人眼中的火焰稍稍熄灭一点,她换上更温柔的语气,几近诱哄的说道。
“你看,花灵只是吓晕过去了,她一点伤都没有受,夏候铭……”沈至渝抓住他一只胳膊,眼神定定看着他,“你要冷静!”
“我会冷静!”
良久,夏候铭长长吐出四个字,目光却冷的骇人。
他确实很冷静,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不见了。
但这种冷静让沈至渝害怕,比起他曾经疯狂的暴怒,不知哪个更遭。
这时,夏候铭的手下进来汇报情况。
“总裁,人都已经抓住了,怎么处置?”
“先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夏候铭冷冷道,目光始终停留在花灵身上。
“是!”张勇毕恭毕敬道。
沈至渝心头一凛。
张勇和她揣了差不多的心思,不禁为这些人捏了把冷汗。
……
出别墅,上车,夏候铭始终一言不发,将花灵紧紧抱在怀里,片刻不离,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直到车子发动,他眼波一转,终于开口,“我不想再看到那间别墅。”
声音冷冷淡淡,波澜不惊,好像随口一说。
然而,坐在副驾驶的张勇却立刻会意,命司机停车,匆匆下车去了。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夏候铭抱着花灵,轻轻的吻,慢慢的亲。
车子转弯时,后面轰的一声巨响。
沈至渝心有所觉的回过头,正见后方烟尘弥漫,尘土飞扬,别墅在倾刻间倒塌。
而夏候铭凝视着花灵,旁若无人,好似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沈至渝心中泛起一抹苦涩,苦苦一笑。
她想,那个她爱了十年的人,不用炸别墅,不用砸场子,只要肯为她付出一颗真心,她今生,便别无所求。
哪怕他有夏候铭一半的情深,她纵是去死,也甘愿了。
……
夏候铭将花灵带回公寓,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沈至渝不得不留下来照顾。
半夜的时候,花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是一脸惊恐,木讷讷的坐了一会,便开始哭。
她先是紧紧纠着夏候铭的衣衫,哭着说自己不干净了。
一会又抱着双膝,拼命往大床里面缩,看到谁都一脸惊恐的说:不要,求你,不要这要对我。
过了一会,又似傻的了般的坐着静静落泪,反复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快天亮的时候,花灵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住,半晕半睡的昏过去。
这样的花灵,沈至渝看着都心疼难忍,何况是夏候铭。
他已经快要疯了,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仍是不解气,反反复复在房间里来回度步。
“陆问之,一定是他对花灵做了什么,他到底对花灵做了什么,他碰了花灵哪里……”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可能被别的男人染指,夏候铭觉得心痛到窒息,恨不得立刻将陆问之碎尸万段。
“陆问之,我去杀了他!”
“夏候铭!”沈至渝忍无可忍,拦住他叫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检查过花灵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陆问之什么都没对她做过!”
“以陆问之的性子,如果真对她做了什么,她身上绝对不会不留痕迹,你别忘了,我是陆问之的心理医师,他和你不一样,他现在还是我的病人,他的一切我都了解!”
“你确定?你拿什么确定?你拿什么保证?你当我没听过陆问之的风流帐?你当我耳聋眼瞎吗!”夏候铭气急了,抓着沈至渝肩膀大声吼叫。
沈至渝被晃得头晕,脱口便道,“陆问之硬不起来!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他只是喜欢用器具折磨女人,从不会动真格的,花灵身上一点伤痕没有,证明她连被器具折磨都没有过!你没看到陆问之怀里那个女人吗?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番气话说完,沈至渝才后知后觉,自己一怒之下,竟然把病人的*说了出来,这是他从来不曾犯过的错误。
但夏候铭听了后,显然冷静不少。
他收起枪来,颓废的坐到沙发上。
“那为什么,为什么花灵会这样……”
仿若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沈至渝。
沈至渝无奈叹气,缓缓开口,“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不要对花灵做接吻以外的事,如今事实证明,我当初猜想不错。”
见夏候铭终于肯抬眼看她,她继续道,“花灵对曾经的事有阴影,我看到花灵眼睛上蒙的布,就想到陆问之应该是在她面前调教别的女人了,花灵被蒙了眼睛,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声音,回想起她曾经被……”
沈至渝轻咳一声,有点不自然道,“今天的事让她回想起曾经的阴影,所以她才会这般失控。”
“你是说……”夏候铭吐字艰难,“她还是忘不掉……那件事?”
“怎么可能忘的掉,就算是我,被做了那种事,都会崩溃,何况是本来就很保守懦弱的花灵呢!夏候铭,你太不了解人心了。”
“那要怎么才能让花灵好起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
“不可以!”夏候铭没等她说完便拒绝,断然道,“你换别的方法!”
“你除了为难我还会什么!”沈至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颇无奈。
“我不管,你一定要让花灵好起来,我不要她现在这个样子!”夏候铭一如既往的霸道。
沈至渝大度的不和他争。
站在医师的主角,和病人争执也是不明智的,虽然现在她其实也不算是夏候铭的医生了。
“我会想办法,你也冷静点,别再发疯了……”想了想,沈至渝又不放心补充了一句,“也别再找陆问之麻烦!”
“你想让我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夏候铭哼笑,表情再次扭曲起来。
沈至渝耐性都要用光了,叫道,“不然你还想怎样,他根本就没对花灵做什么,你抓了他的手下,炸了他的别墅,这报复还不够吗?”
“陆问之也不是好惹的,你步步紧逼,难道他会就此罢休?”
“他不罢休又能怎样。”夏候铭不屑的笑,“你以为我怕他?”
“你是不怕他,可是花灵呢?你们两个一来二去把仇越做越深,你就不怕他对花灵报复?”
“他敢!”夏候铭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沈至渝心里憋笑,面上仍不动声色道,“陆问之和你一样是个疯子,他有什么不敢的,我知道你厉害,可你再厉害,能二十四小时不离花灵身边?”
“是花灵重要,还是和陆问之堵气重要?你自己想想吧……”
沈至渝说完,不等夏候铭回答,就转过身,去床上照顾花灵。
夏候铭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而后蔫蔫的坐了下去,不用想,是妥协了。
花灵两个字对夏候铭来说,比魔咒还有用。
沈至渝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知道论起痴情来,夏候铭花灵和自己,谁更胜一筹呢?
……
荒凉郊外的一间仓库,门外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把守。
一输黑色矫车停在仓库门前,夏候名从车上下来。
张勇一见来人,忙迎上去,“总裁。”
“人呢?”夏候铭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问。
“在里面……”张勇回身一指,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口四人见状,忙恭恭敬敬将仓库的门打开。
夏候铭在众人簇拥之下走进仓库,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仓库内,两盏日光灯带死不活的亮着,时明时暗。
对面的墙壁前,十几个男人排成一排,前躬着身子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一直低着,即便是听到响声,仍不敢抬起。
夏候铭勾唇,朝张勇扫了一眼。
“哪个是抓人的?”
张勇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两个男人立即会意,将最中间的两个男人提到夏候铭面前。
“总裁,是这两个。”
两个男人一见到夏候铭,本就无血色的脸更白了一些,嘴唇不住哆嗦。
“夏候总裁,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不敢了?”夏候铭扯唇,残忍的笑了笑,“这双眼睛,看了花灵吧?这双手,碰了花灵吧?一句不敢了,就能抹消你们做过的事?”
两个男人张大眼睛,哑然的看着他。
夏候铭并非像陆问之一般,BT名声扬名在外,所以,他们起先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将一个女人“请”回别墅,竟会捅出这么大篓子。
但是这一天一夜,杨勇让他们知道了。
他们现在十分惧怕,由其是看到夏候铭的眼神后。
常年在道上摸爬滚打,阅人无数的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疯狂,最不能惹。
二人自知凶多吉少,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接连求饶,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死心。
“夏候总裁,我发誓我没碰过那位小姐一根头发,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们。”
“杨勇,先把他们的舌头割掉,我讨厌话多的人。”夏候铭转过身去,背对二人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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