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熹在这里住了些时日,伤口也快愈合了,我将他的衣服洗干净后带着挂饰都拿去怀朔镇典当了些钱回来,我与师父一直相依为命,更是穷的连一件丝绸长衫都舍不得买,这个人的衣服竟然当了几百两银子,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有了钱,生活也宽裕多了,没那么拮据。
我一边剥地瓜一边想着师父说的那一连串的步调,师父跳的舞那么优美,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他一半的功力呢。
我依葫芦画瓢心里想象着师父舞动的节奏还有忘乎所有的心境,随着心底的琵琶调慢慢展袖,舞动步伐轻盈委婉。
跳的很是来劲的我欢喜的转着圈,一手拿着地瓜一手做出指度。
“哈哈哈......”
正在我舞的淋漓尽致时,令我讨厌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灵感。
我扔掉手中的地瓜,拍了拍手上脏兮兮的泥土,瞪着那个比我高几个头的少年,不是贺昭熹还会是谁?
“打扰别人来之不易的心境是件很可耻的事情你不知道吗?”我愤恨不平的说。
被我脱去华服的他现在只穿了件布衫,依旧不能抵挡那样好看的笑容,浅浅淡淡,清清瑟瑟。
他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桃枝画着一个图形对我说:“你的舞步还算利落,就是拖泥带水很容易让观众失了兴趣。”
他竟然偷偷看我跳舞,被他这样毫不犹豫的评批我又窘又恼,低头便说:“你又不会跳舞,你根本不懂我的想法。”
他浅浅笑了,站了起来,以桃枝为扇慢慢撩开,舞步划开一条美艳的弧度,如仙鹤腾空扑哧一声掠起水面几道光影。
他嘴里哼着我从未听过的歌谣,依稀动听,回味无穷。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金翡翠,为我南飞传我意。
罨画桥边春水,几年花下醉。
别后只知相愧,泪珠难远寄。
罗幕绣帏鸳被,旧欢如梦里。
他的舞步忽而轻柔忽而玄妙,身姿带动着心灵上的快意舞的美妙,手指灵巧多变,整个动作豪不矫揉造作,给人更多的是心底深处的震撼,带有一种属于男女共有的柔情绰态。
他的歌声遏云绕梁,辗转悱恻。
我整个人震撼住愣在了原地,眼里只有歌声中的舞姿。
他的舞姿与师父相映,使我在那妙曼的步调中生生的被折服了,只想留住最后的一个身影。
他一支舞完毕,走到我身边,悉心道:“怎样,看出什么了么?”
我眨着双眼,仰望着他,万分憋屈:“师父第二代传人,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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