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博义发泄差不多的时候刘念准备带人回去,手堪堪要碰到他的,被沈忆枫眼疾手快的拍开了,随后把人拽起来背身上往外走。
回去时打了车,只是车辆不能进古镇,下车后还有一段路得走,沈忆枫闷不吭声的背着人,只是呼吸渐渐变得不稳,期间还被石块绊了一脚。
到茶楼时彭飞果然留了灯,独坐在厅堂,神情凄冷。
齐博义已经呼呼睡了过去,帮着将人安置好,他垂头对刘念他们道了声谢。
“没事。”刘念往躺椅上的人看了眼,又看向俯身拧毛巾的彭飞,犹豫着张了张嘴,最后依旧没说什么,领着沈忆枫走了出去。
过桥时后知后觉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跛,进了客栈低头一看,尽管光照并不明亮,也看清了脚趾上肆意的血迹,沈忆枫居然只穿了双露指拖鞋便跟着跑了出来。
“刚才绊了一脚弄的?”刘念问道。
沈忆枫抿嘴看着她,点头,小声说了句,“疼!”
血流的几个脚趾都是,会疼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样的状况下刚才背着人还走了不少路,刘念抬头看他,对方小心翼翼的也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点期待。
她转开视线,“自己拿药擦一擦。”
沈忆枫轻轻拉住她的衣摆,“你能不能帮我擦?”见刘念神色不郁,又加了句,“我弄不好。”
她原地站了会,走去柜台拿药箱,吴川已经回去睡了,但照明灯是整夜常亮的。
提上药箱后一块上二楼去了沈忆枫房间,刘念在窗口椅子上坐着,很快沈忆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脚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去。
男人的脚自然是大的,骨节分明,但他的还很白,带着些病态的苍白,看起来不失男人的冷硬,又不失女人的秀气。
大脚趾一侧的指甲缝里血还在缓慢往外渗,上面大部分指甲已经裂了,脚趾呈现少见的深紫色。
刘念夹着药棉往上擦,药水触碰到伤口让他抖了下,她掀眼瞧他,沈忆枫僵硬的咧了咧嘴,“不疼。”
刘念没搭话,只是再下手,力道更轻了些许。
上完药她走去卫生间洗手,沈忆枫亦步亦趋的跟到门口,水声哗哗响着,刘念道:“明天让吴川陪你去趟医院再看一下,指甲估计得拔了。”
沈忆枫低低应了声,看着她的目光掺杂着理不清的繁杂,等人转过身来又迅速恢复到之前的清明直白。
次日趁着空档吴川带人去了医院,如刘念所料被拔了指甲,之后隔几天去换药。
行动不方便后沈忆枫很少四处走动,刘念若不外出,他就坐在刘念身边捣鼓东西打发时间。
天气晴好的一天,刘念坐楼下查手工帐,笔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捡,目光下意识扫过沈忆枫受伤的脚,大脚趾包着厚厚的纱布,平时也只能穿拖鞋,□□在外的脚趾细长而秀气。
刘念捡笔的手一顿,眯了眯眼,给他擦药那天脚指甲已经有了长度,而现在明显修剪过,堪堪贴着皮肉,光滑干净,十分好看。
记得前段时间燕芳他们还在笑话沈忆枫指甲剪的坑坑洼洼,当时这人沮丧极了。
她坐直身体,将目光投到对面专心玩九连环的人身上,对方眉心微蹙,十指快速转动着,十分专注的模样。
这样的沈忆枫仿若记忆中曾经端坐客厅,面前摆着电脑,一身正装的商场男人。
两者区别只在于,前者少了那份显见的自信和睿智。
刘念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多想了。
沈忆枫伤处痊愈时季节也走到了深冬,刘念已经很久没见过齐博义和彭飞,对面茶楼照常营业着,似乎日子依旧平静祥和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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