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熙难过的同时,新绿则四处查看,希望能得到有力的线索,以摆脱老爷的嫌疑。新绿判断的和仵作差不多,安碧蓉是被人先点了穴,再杀死的。不直接杀死,而是多此一举先点穴,不用刀或其他暗器,而是用比较费劲的掐死。新绿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新绿明白,或许杀人者先点穴不让安碧蓉马上死,是想向安碧蓉问一些问题。
门闩完好,只有一扇窗户的窗栓有撬动的痕迹,新绿顺着窗户望出去,猜测到杀人者是跳下屋顶,然后靠紧了墙,撬开了窗栓进来的。
冷熙擦了眼泪,四处查看,可是屋里什么陈设也没变,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里屋多了个本该是外屋的洗脸盆。冷熙推断一定是安碧蓉的两个丫鬟早上起来伺候安碧蓉梳洗的时候,发现按安碧蓉死了,然后才连脸盆都没来及拿出去就去报官了。
“这个瑞珠和春芽,自己平时待她们不薄,不想出了事,居然这样绝情,直接告诉官府,弄的现在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冷熙心里想着。突然外面响起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新绿连忙拉了冷熙出来,关了门。在两个衙役身上轻轻点了一下,两个衙役便慢慢醒转了过来。
等冷熙和新绿回到自己的屋里,不一会儿便从院子里进来两个衙役,径直走到看门的那两个衙役身边,低声耳语几句。两个看门的衙役便进到屋里,片刻后屋里就传出了桌椅倒地的声音。
冷熙和新绿都觉得很纳闷,不明白衙役们在屋里干些什么。
第二日下午,冷熙便看到了屋里的情形。
第二日冷熙对救父亲的办法还是没有丝毫头绪,正坐在屋里烦闷。就听外面“儿啊,死的冤呢!苦命的孩儿啊。”这样的说辞,一路哭唱着就进了院子。冷熙出门看时,就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用手抹着泪。一个也是三十多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高声哭唱着,用帕子抹着眼睛。
两人后面跟着瑞珠和春芽,还有四五个婆子小厮。一众人被带进了安碧蓉的屋子,屋里桌椅七倒八歪,就像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打斗,床上的安碧蓉衣服的前襟被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胸前肌肤。
看到这样的情形,安夫人扑到安碧蓉的身上大声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哪!都怪你叔叔当日抹不开面子,答应了那个衣冠禽兽。我的儿啊!“
高高瘦瘦的男子边抹着泪边说道:“都怪我当初猪油蒙了心,把你送到这个虎狼窝里,蓉儿啊,你让我怎么对你死去的父母交代啊!“
瑞珠和春芽也嘤嘤的哭着,但心里却特别难受,因为在来冷家之前,主人和知府已经见了面,知府告诉主人,小姐是被冷老爷强奸未遂掐死的。然后知府,师爷,主人夫妇就在客厅里密谋。不多时安夫人叫了瑞珠和春芽,嘱咐她们俩必须一口咬定小姐出事的当夜冷老爷来过,喝多了酒,对安小姐动手动脚,安小姐一直不从,就被追逐着意欲强奸。安小姐誓死反抗,冷老爷一怒之下掐死了小姐。瑞珠和春芽被吓的不敢出声躲了起来,等天亮就跑出了冷府,到衙门报了官。
瑞珠和春芽刚开始单纯的以为人死在冷家,便一定和冷家有关系,不过现在明白了,害死小姐的另有其人,且现在的现场和她们那日早上起来所见的一点都不同,显然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只是迫于安氏夫妇和知府大人的威压,不得不说假的证词。
冷熙也悄悄跟了进去,看到了现场天壤之别的变化,才明白了两个衙役昨天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搞什么鬼。同时预感到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且是对爹爹不利的。
冷熙还没想明白,那个安夫人已经向她冲了过来,揪了她的衣领,撒泼着大声骂道:“你就是冷熙吧!亏得我们把你爹当做好人,让蓉儿教你学琴,不想你爹那个禽兽,居然这么对蓉儿……,你还我的蓉儿,你还我蓉儿。”
听了这样的话,冷熙蹭的一下火冒三丈,大声回敬道:“放开,你爹才是禽兽。”
此话一出现场片刻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冷熙。安夫人也是一愣,但随即脸上带了讽刺的笑道:“你们听听,真是有其父必有女,那样的爹真是教不出什么好女儿。”
“这话很对,看到你的嘴脸,我能猜到你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说的又狠又绝,已近乎市井无赖的骂法,气的安夫人脸都绿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指着冷熙道:“你……,你……,好,让你嘴上占点便宜,衙门里有你爹受的。”
说着转身走出了安碧蓉的厢房,到了院子里,才对跟来的婆子和小厮们道:“去请法师和和尚,就在冷府替小姐做法事。”然后狠狠的瞪了冷熙一眼,走出了院门,已经全然不似刚进屋里时表现出的眼泪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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