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李无双嘿嘿一笑,转身离了洞房门外,心底却犹然再想:“师父虽然没有生俺的气,那一脚踹得一点都不疼。可师娘生不生气俺还真不知道,明日一定要找师娘说个明白……”
再度回到先前燃放轰天雷的地方,将地上摆放的爆竹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李无双就怕这些爆竹会出生么意外,再度鸣响出声会让师娘怒上加怒,只一颗一颗仔仔细细将爆竹捡了起来。收拢了心思之后,又远远凝视了苏唐那座新房一番,心底嘿嘿怪笑几声,就朝着殿宇楼台之外奔行而去。方才师父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去,这话李无双倒是记载了心中,而今四面都是冰雪,唯有那雪中最是凉快。
到了山间冰雪地上,李无双扭了扭脖子,觉着身上极为不畅快,许是还在心底畏惧着上官嫣然会明日怪罪他,口中便嘟嘟囔囔道:“师娘喜欢穿着一身白衣,最是喜好干净了,我要是不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好好洗刷一番,明天要是让师娘觉着我不讲卫生身上不干净,肯定又要责备我……”
不知为何,李无双总在心中对上官嫣然有些畏惧,或许是上官嫣然那种高贵绝俗的气质让他觉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或许是上官嫣然那等天下无双的容貌让李无双觉得高不可攀不敢靠近,反正他心底忐忑不已。
三五下脱掉了身上衣衫,就穿着一条牛鼻裤子站在雪地当中,将地上积雪一堆堆捧起来,放到身上不断擦拭,口中还狠狠呼着热气。这时候李无双才觉得畅快无比,将浑身汗味洗的干干净净。又似是觉得不够,继而又将眼神看向山间那一丛丛一簇簇的晶莹雪莲花,眼珠一转他又计上心来,哈哈大笑去摘来了不少雪莲花,将那花中花粉与汁水,仔仔细细的在身上摸了一遍……
再从储物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床竹席,就这么横卧在冰上,倒也睡得十分香甜。
自从喝了苏唐一坛子灵药酿造的美酒,李无双又修行了玄冥妙法,体内本就是要修炼出玄冥阴寒之气,此刻卧在冰上,山间阵阵寒意侵入李无双浑身筋络当中,顿即他嘴角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满脸胡须,面色漆黑,笑起来到别有一股龇牙咧嘴的氛围。
“哈哈哈哈……李道友收的这个弟子,倒是真性格爽直憨厚。今日他既然睡卧在这花丛当中,贫道暂且助他一助,且看他机缘到底有多深……”
倏然一阵笑声,从花丛中响起。
只见万花丛中有一朵黑色幽谷空兰,兰花之上坐着一道拇指大小的人影。
此人正是姬无常,随着苏唐来到此处,姬无常并没有急着恢复肉身,反而是将魂魄寄托在空谷幽兰之上。因当初中了欲念之血里头那无穷欲念,若凭着姬无常自身实力,即便是有苏唐帮助,也难以将欲念从体内驱逐,毕竟这些源自时轮古魔精血当中的欲念,已是与姬无常魂魄融为了一体。
唯有这在钟山上采摘而来的幽谷空兰,能够让他凝神静气明心见性,不再受欲念影响。故而姬无常干脆舍弃了再度凝练一具肉身的想法,只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幽谷空兰之上,想要借着这一朵鲜花,修炼成一具肉身来。若是用幽谷空兰作为肉身,就再也无需惧怕心神受到时轮古魔欲念影响,此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洒脱修士。
今夜姬无常正在山间修炼,恰巧李无双来了此地。
当初被青铜大棺困住数百年光阴,姬无常也是得取了长生境界,自身意志虽比不上苏唐强横,可将这一座雪山罩住却不成问题。故而今夜李无双所作所为,以及那自言自语说出的那些话,都被姬无常用意志探查到,倒是让姬无常对李无双极为欣赏。
在岷山派修炼之时,姬无常便知晓人心叵测的道理,若非是岷山派当年内部钩心斗角,谋算要夺取如雪记忆中的轩辕血,姬无常又怎会被青铜大棺关住?只有在知晓了人情冷暖之后,才最是明白李无双体内一颗拳拳赤子之心的可贵之处。
“天地无极,现我道法!”
意志当中轻呼一声,姬无常身形虽只有拇指大小,可魂魄却打出道道斗大符文,将周遭满山雪莲尽数包裹住。继而滚滚雪莲中积累的寒气,变作一束束雪白光辉,朝着李无双身上罩来。这些雪莲都是上官嫣然再数百年前种植在冰雪之上,漫山遍野雪莲不知有几十上百万株,而今雪莲中精气,都往李无双身上灌去,若是寻常修士受了这精气冲击,必定会从梦中惊醒。
周匝寒气飞舞,凝聚成阵阵白色光辉,似是一夜之间雪花盛开,飞扬在这一番天地当中。而李无双这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长袍,横卧在竹席之上,竟似是被花团锦簇着身躯,冉若横躺在花蕊里头。
可李无双只在梦中喝骂一声,口中有言道:“俺李大爷修炼的是师傅传授的玄冥妙法,俺就不信有什么寒气能害了俺性命!”
不一刻间,竟是大声打起呼噜来。
而周遭寒气汇聚成团,顺着李无双口鼻七窍之间的缝隙,滚滚进入他体内。姬无常站在幽谷空兰之上,看着李无双周身寒气变化,心底犹然赞道:“好一个李无双,好一个先天道体!”
且说苏唐一脚将李无双踹开之后,再度来到卧榻之上。
正见得上官嫣然躺在床上,只将鲜红被子罩住了酥胸,露出大片香肩来。或许是由于刚刚与苏唐缠绵了许久,此刻身上肌肤依旧带着淡淡的粉红颜色,脸上汗珠犹然没有干透,一阵梨花带雨欲拒还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苏唐心头闪现出一团热火,再度往床上扑去。
良久之后,上官嫣然眯着眼睛躺在苏唐怀中,言道:“以后,夫君还会怪我么?”
实则苏唐心中已经知晓上官嫣然所问何事,可此刻却装作茫然不知,反问道:“怪你什么?”
将耳朵贴在苏唐胸膛,上官嫣然轻轻抚弄着苏唐肩膀,言道:“夫君会不会还怪嫣然,当年对李半仙冷眼相待?”
苏唐道:“你我已洞房花烛,我又怎会怪你?”
一语道出,上官嫣然眼中再度有泪水吹了下来,可她却不去擦眼中泪珠,只道:“而今嫣然与夫君拜堂成亲,已经洞房花烛,夫君才不怪嫣然。可当年兄长与夫君定下了婚约,嫣然已是夫君未婚妻子,夫君那时候却还是在怪嫣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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