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回了一礼,对李恪这次来访的意图大概明白了,果然,和李愔胡侃海吹了一会儿,李恪谈到了正题:
“老六,你这些洗发水现在可是名声在外,求购者不知凡几,你就不打算对皇宫外出售。”
李恪的话音刚落,佟年立刻竖起耳朵等着李愔的回答,可见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当然不是!”李愔瞥了一眼佟年,没有再说话。
李恪会意,笑了笑说道:“佟老,你在外面等我,我和六弟有些话说。”
“是的,三殿下!”佟年依依不舍,但还是离开了房间。
佟年离开,李愔道:“三哥,你怎么和这些商人搅在一起了。”
李恪苦着脸,道:“老六,你知道我喜欢结交名门望士,这来来往往开销也是极大,月俸根本就不够,谁想佟年知道后,每年都向王府孝敬不少银两,最近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洗发水的事情,就一直央求我带他来探探消息,我拿了人家的钱,也是手短不是!”
贞观之前,商人地位低下,虽然李世民登基后抬高了商人的地位,但老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的过来的,为了防止被勒索狡诈,不少商人开始巴结达官贵人,为的就是找一个靠山,这些事情在长安很平常,也是大家默认的,否则只凭月俸,他们哪来这么多钱恣意玩乐。
李恪毕竟是自己亲哥哥,而且最近他也打算开始对外销售,他只想做纯粹的批发商,懒得组织商队贩卖,这样就得靠这些商人,趁现在卖李恪一个人情也是不错的。
想了想,李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给他一个名额便是!”
“六弟,哥哥在这里谢谢了!”李恪捏了一把汗,以前的李愔可是谁的帐都不买,为此,来之前他还担心不已,没想到李愔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送走李恪,李愔回去换了身衣服,说实在的,到现在他还没有去长安城中逛过,现在王府各项事情渐入正轨,他这才有了闲情逸致。
金大谦让王府的下人备了一辆马车,李愔拒绝了让几个家丁陪同的建议,向长安城的中心区域而去。
唐朝时期的长安城是当时世界上最豪华的国际都市,除了大唐的本土居民外,来自西域的国家的商人比比皆是,其中还有不少国家派遣来唐朝学习的留学生,所以,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对面迎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史料记载,这时的长安城周围达七十多里,皇帝妃嫔居住的宫城,官员办公的皇城外是面积最为广阔的外郭城,其中外郭城共一百零八坊,遍布寺院、府邸和民宅,东西两侧各有东市和西市,长宽各约一千米,货栈店铺鳞次栉比,是长安城最繁华热闹的地区。
李愔现在正是在两市中的东市,而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不已,只见东市人头攒动,比肩继踵,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戏子伶人各展才能,你方唱罢我来唱。
李愔跟着人流向前走去,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目不暇接,水果,瓜子,布料,干肉,应有尽有,繁杂的种类也让他也略微惊讶。
一声吆喝,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欢呼声,接着人流改道,李愔被挟裹着走向某个地方,待人流重新停下,他来到街边的一个造型精美的建筑前。
二楼上,一个披着红色薄纱的女子正轻扭水蛇般的腰肢翩跹起舞,媚眼不断抛向楼下过过眼瘾的百姓,也有几个穿着光鲜的公子哥高声叫好,然后在仆人的带领下**地走了进去。
“丽春院就是厉害,这样招揽顾客的法子都用上了,那个楼上跳舞的舞姬据说是一个胡人部落的公主,长得那是貌若天仙。”
“可不是吗?我听说那个色鬼吕博彦追求第一花魁不成,又把目标改成了她,凭的无耻。”
“人家起码有追求的资本,我们也就只能趁这种时候过过干瘾!”
“这位兄台对内幕如此了解,看来也是花径常客,居然知道吕博彦的事情。”有人打趣。
“咳咳,小声点,我夫人在前面买东西呢!”
“……”
周围人的议论声中,李愔抬头看向小楼前的匾额,上面果然是写着“丽春院”三个字。
舞姬的表演如同昙花一现,叹息声中,聚在丽春院门前的人又都散开了,李愔抬步欲走,这时一阵吵闹声响起,几十个家丁打扮的人堵在了丽春院门口,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披盔甲的中年汉子提着两个板斧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丽春院,楼中立刻响起无数的尖叫声,接着,一个衣衫不整,和中年汉子有几分相像的人从丽春院中跑了出来,那中年汉子紧跟其后,斧头舞的是虎虎生风,似是要把青年劈成碎片。
一副尿急的表情,公子哥左看右看似是在寻找逃跑路线,当见到站在门前看戏的李愔时,公子哥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六殿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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