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蜮虫咬住我的身体。
一个蜮虫我对付起来很容易,就算是我身体没有变异,有追影剑在手的话,我也能轻易斩杀一条蜮虫。但是一群蜮虫缠住我的身体,即使我如今身上力道很足,要对付这么多蜮虫仍然会很吃力。
我抓着这头蜮虫滚落在小院坍塌的墙角处停了下来,等我翻身伸出左手将它按在地上时,有几条蜮虫便扑在了我的背上,一阵的猛抓疯咬。
身体的异变几乎让我感觉不到疼痛,不过这几条蜮虫在我背后如此折腾,还是让我疼的无法忍受。
咬了咬牙,我朝身下蜮虫的脑袋猛地捶了一拳,它的嘴原本是张开着想要咬住我的左手,我这一拳打下去正打进它的嘴里,打在了它的咽喉处。同时我这一拳也打断了它嘴边的两颗獠牙,最里面两排细小尖牙也被我打断不少,几乎要了它的命。我只消再补上一拳,它铁定会被我打碎脑袋。
想到这里时,我的右拳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只待挥下。忽然,一条蜮虫窜了过来,两只毛茸茸的手猛地抓住我的右臂,一口咬在了我的右肘处,拖着我就往后退。
蜮虫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加之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被我按在地上的蜮虫身上,被这条蜮虫咬住右肘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人一个不稳,被它拉到在地。
我的右臂已经变得粗壮,它的嘴张得极大才能咬的住,不过它的嘴张的越大,力度却是咬不出来了,只能紧紧扣住我的右臂往后拖。它嘴上使不出力道,我被它这么拖拽之下,更是借不上力道。
我人刚一倒在地上,身上的蜮虫忽然四散跳开,紧接着其它的蜮虫再次朝我身上扑了上来。
扑上来的蜮虫很多,我的肩膀、左臂上立刻被蜮虫咬住,和咬住我右肘的蜮虫一起将我往前拖,有四五个蜮虫咬住了我的双腿往回拖。被它们这样前后托拽着,我人登时停了下来,双脚腿和右臂疼得厉害。似乎它们想要将我身体以这样的方式拉开一样。
我心里一阵的又急又怒,双腿使足了力道胡乱的蹬踹。
蜮虫体型庞大,足足有两个人的身高,被它们咬住双腿,我只觉得双腿上很沉,伸展起来如深陷泥潭。不过饶是如此,我还是将腿上的蜮虫尽数踢开。
刚一将摆脱腿上的蜮虫,我被咬住我肩膀和双臂的蜮虫向前拖去,也就是我被拖着往前滑去的时候,双腿上再一次被几只蜮虫咬住。我又一次停了下来。
怎么也摆脱不掉它们。
突然,一条体型较大的蜮虫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了我的右大腿根部。我疼得大叫一声,身体猛的蜷缩在一起,抱着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身体这么一翻滚,咬在我双臂双腿上的蜮虫登时松开了口。这些蜮虫没完没了,我心知一旦我停下身便立刻会被它们再次缠住。
我瞅准时机,人滚落在地上即将停下身时,咬了咬牙,双脚在地上猛地发力,抓住咬在我小腹下的这条蜮虫向小院外面跳去。
我这一跳跳得很高,正跃过一片蜮虫的头顶。身下的蜮虫密密麻麻,一眼看去竟有近百条之多,整个小院已经挤不下这么多的蜮虫,暗巷和小院外更是有不少蜮虫。
如果我身上没有被这条蜮虫咬住的话,也许我会跳得更高、更远,不过我这一跳还是跳出了小院,正落在先前杀死那条蜮虫的树下。
树下那只蜮虫已然没了动静,它的脑袋变了形,双眼也被我挤了出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我的小腹下又是传来一阵阵的疼,那条蜮虫直到现在还不肯松开我丝毫,它的左手五个尖锐的漆黑指甲正嵌进我的小腹皮肉中,大嘴咬在我的小腹下部,正甩着脑袋使劲儿的想要撕开我的小腹。
身后的蜮虫已冲了过来,我心里一狠,右手抓住身下这条蜮虫的左臂,左手扣住它的脖颈猛地一拉。只听得“噗嗤”一声,它的左臂被我齐肩撕下,绿色的血液登时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身。
它似乎也知道了疼,狰狞的大嘴松开了我的小腹,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毛茸茸的右手五指张开,朝我抓了过来。我丢掉它的左臂,不顾它抓过来的右手,双手猛地伸进它的大嘴里,扣住它的上下颚猛地一拉。
只听得“嗞啦”一声,像是布匹撕开的声音,它的下巴已被我拉开。
它再也发不出任何叫声,阴绿色的双眼盯着我,露出了些惧意。我心头那股暴虐之意正浓,不过在看到它的眼神之后,我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它们也有感情存在么?
我总以为蜮虫是毫无感情可言的怪物,现在想想,它们也只不过是一群长得很丑的异类,即使它们当中有不少是人变成的,但这和山中野兽的繁衍生存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山中野兽繁衍生息是靠捕食弱小的动物,它们则是靠的是腐蚀人罢了。
人与人之间有语言可以沟通,它们之间应该也有沟通,否则这些蜮虫就不会闻讯赶来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开天内功卷背后那一句话。
气者存于万物之间,万物皆有阴阳两道。
它们追杀我是出自本能,我杀它们是出于自保,都是出于杀戮,那么我与它们又有什么不同?当今武林,正魔两道明争暗斗,厮杀不断,正魔两狼山一战仍让我历历在目,人与人之间尚且厮杀不断,这一点反而是不如蜮虫了。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蜮虫之间有相互厮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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