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今天不回来吃饭，许清知道的，只是看到冰箱里满满的食材时，还是下意识的做了一桌陆彦喜欢的菜。
看着一桌子的菜他却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吃了几口就开始收拾，端着饭菜准备放冰箱的手一顿，转个弯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陆彦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来吃饭，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两个月，要结束了，关于这一场长达七年的契约，本来开始的也荒唐。
门铃响起的时候许清刚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来不及擦干还在滴水，顺着俊美的脸颊流下。热气熏得他双眼朦胧，全身泛红，随手披着一块浴巾就去开门。
门外站的不只陆彦一个人，还有一个清秀的男子。许清雀跃的心一下按捺，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又松，才对着陆彦微笑：“回来了。”
陆彦伸手把他的浴巾围严实，亲昵的环住他的腰，“快去擦干，小心感冒了。”
许清笑着应是。
明明连亲昵的动作都跟以前一样，却还是有变化的。
许清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走了，陆彦没有解释，他也没有立场去询问。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他马上要离开了，陆彦可能在找下家。
本来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许清却觉得闷闷的。他本来就不该答应的，七年太长，变数太大。
他的心情低沉，就连陆彦吻他想要做的时候都没有心思应付。陆彦也不勉强，搂着他说一句快睡吧就把灯关了。
一夜无话。
起来的时候陆彦还没有醒，他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饭去叫陆彦起床。
陆彦睁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间看到的是一张七年如一日的脸，清冷如竹。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抓住，也不知道该不该重复七年前的手段，更不知道这样的手段能不能持续一辈子。
陆彦坐起身，亲了亲许清的眼角，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陆彦尝了口许清递来的粥，甜过头了，他抬头看拿着勺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许清，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许清茫然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手里的勺子无意识的敲打碗沿。
他不愿意说，陆彦也没有勉强，“我要出差两天，后天才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许清猛地抬头，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和昨天那个男的吗？”
陆彦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半响才说：“对，他昨天过来拿一个文件。”又看了许清一眼，补充道：“他叫徐朗，是新来的客座教授。”
陆彦是大学教授，公开的同性恋，徐朗并不避讳和他来往。昨天开门的时候徐朗看向他的眼神意味不明，许清的直觉告诉他，徐朗和陆彦的关系不一般，至少徐朗对陆彦的态度不一般。
许清开始收拾东西，他不能再留下了，他想他对陆彦的感觉不只是习惯，可能是……眷恋。
在看到客厅里收拾整齐的几个包裹，以及沉默坐在沙发上的许清时，陆彦有点不知所措，他只是出去了两天，回来却是天翻地覆。
许清还是和平常一样，对他笑了笑：“回来了。”
“为、为什么？”尽管陆彦竭力平缓自己的语气，但还是带着一丝无措。
许清用一种十分和平的语气说道：“你已经找到新欢了，契约又快结束了，不是刚刚好吗？”
“什么新欢……没有……”
陆彦愣了一下，大概是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一种哀切中透着绝望的眼神望着他。
彼此沉默许久。
许清站起来进了厨房，开始熟练的准备晚饭。陆彦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旁，带着渴求的双眼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流连，大概是要找到些许情绪波动。
许清手里的动作不停，轻轻的问：“你是……在试探我吗？”
陆彦从后面环住他的腰，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许清感觉到了他轻微的颤抖。
“我……只是有点害怕。”
许清沉默。
他感受到陆彦把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颈窝上，他听到陆彦说：“小清，我怕。”
许清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反手环住陆彦。
“陆彦，我不想继续这种契约的关系。”
陆彦英俊的脸庞一瞬间被绝望的表情占据，但许清毫无察觉，他只是低下头，埋在陆彦的肩胛处，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关系，你……懂吗？”
陆彦尚且来不及沮丧就被一瞬间的喜悦侵占，他无法用语言去回答，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地吻住许清，吻得很急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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