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惶恐,正欲解释,只听殿外传来沉稳中含着威严的声音。
“皇后,哀家倒不知你同哀家的淑仪县主这般投缘。”
菱妃扶着庄重大方的太后款款而来。
皇后神色微动,起身迎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桑梓跪转个身,“淑仪给外祖母请安。”
“母后怎得来了?”皇后笑意吟吟的准备搀扶太后,太后却手腕一转,抓住桑梓,笑道:“淑仪,来陪哀家坐。”
皇后尴尬的缩回手。
所有人坐定,太后开口了。
“听说安泰将淑仪下了大狱,闹了好大动静?”
皇后道:“臣妾听说过此事。”
“听说?”
太后笑了笑。“安泰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可不是你给她撑腰的?”
“不是……臣妾。”
“连哀家的人都敢动,你们胆子越发大了!”太后一拍桌,怒目而视。
皇后起身跪下,“母后息怒。此事有缘故。”
“哦?”太后颇感兴趣的模样。“你说说看。”
皇后便将竹衣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个清清楚楚。清楚到桑梓有十分把握她绝对参与其中。而关于苏昱珩的亲事,只字未提。
太后静静听完,丝毫未变神色。正当桑梓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时,太后幽幽道:“去将那竹衣取来。”
皇后为难道:“在安泰公主处。”
太后道:“即刻命人去取来。”
皇后不敢怠慢,忙打发人去公主府。桑梓战战兢兢的立着,不知太后是何心意。没想到太后拉着她的手,问她近日里可受了什么苦没有。闹得桑梓有点受宠若惊。
“菱妃妹妹,你怎得在母后处?”这怕是皇后最想知道的了。桑梓默默揣测,太后正巧不巧的出现在坤凤宫,想来她出事后,这位后宫之主瞒太后瞒的也很辛苦,就这么一遭被破。
菱妃巧笑俏兮,勾人魂魄。“妹妹既是后宫妃嫔,侍奉太后理所应当。”
轻飘飘的推了话头,什么口风也没漏,又让皇后抓不到话柄。这菱妃果真是个厉害的。
皇后也不恼也不尴尬,而是微微笑道:“菱妃妹妹素日就是个可心儿的,有你陪在皇上身边,本宫很是宽慰。”
菱妃福福身坐下,“嫔妾愿为皇后娘娘分忧。”
好一个分忧。桑梓忍不住想笑。甚么分忧呢?还不是说皇后不受宠,皇帝若不是碍于祖制,初一十五必须陪伴皇后,皇后冷清日子更没法数了。
太后作为旁观者,一句话也不说,看起来皇后并不得太后欢心,桑梓赔着笑脸,暗地里观察每个人的神情。
不多时,竹衣取来。据宫女回报,安泰公主身子不适,不进宫。身子不适是假,听说太后在场不愿进宫是真。
太后淡淡扫了一眼,“青云,去将先帝库房中的竹衣取来。”
青云应是而去。
等待的过程甚是难熬。皇后手中的玉如意几乎要捏出水来,似乎很不安的样子。
果然,当青云手捧一件做工精细、刺绣上乘的竹衣来时,皇后一直维持的端庄破的粉碎。
“皇后,你怎么说?”太后摩挲着竹衣,眼也不抬。
皇后没得说的,跪下道:“是臣妾疏漏。”
“你不是疏漏。”太后冷眼一瞥,“你是故意同哀家的淑仪过不去!”
“母后,臣妾绝无此心。”太后的话很严重了,皇后整个人瞬间憔悴。
“这件事……”皇后咬了咬牙,“其实是叶府四小姐禀报的。”
终于被出卖了。桑梓悠悠然的等着,她就等这一刻。皇后为了自保,不可能还保着四小姐,何况四小姐对于皇后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
太后一听便恼了。“大胆叶家!污蔑皇家县主,该当何罪?!”
皇后不说话了,菱妃更是不可能说话。公主府的安泰在装病。于是,叶家没人帮忙。四小姐得知消息时,已是第二天了。
桑梓在太后寝宫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的用了早膳,在正殿坐定。
四小姐狼狈的跪在正中,满是恐惧的神色。
“叶四小姐,你可还有甚么话说?”
一并跪着的是叶元氏,四小姐吓都吓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叶元氏神色凝重,伏地请罪道:“太后娘娘,孙女儿年幼不知事,若有冲撞淑仪县主之处,还望县主海涵。”
“冲撞?”桑梓轻轻道,末了望了太后一眼。太后示意她说。“承恩夫人,你一句冲撞便能抹了我几日的牢狱之苦?”
有太后在,叶元氏的态度卑微到极致。她赔笑道:“县主说的哪里话。县主千金贵体,我等怎敢同县主您过不去。”
桑梓亲自捧了竹衣,也不看叶元氏,径直走到四小姐面前,“你可看清楚了?如今太后做主,你若觉得冤,大可说出来。”
四小姐半掀眼皮瞅了瞅,当即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忙里偷闲贴上一章~~~大家给露露个拥抱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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