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很想狂扇四小姐几个耳光,然后再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我什么时候说是仿制的。”三小姐决定不搞什么眼神会意了,四小姐的脑子容量不够,说的拐弯抹角她不懂。
四小姐翻了个白眼,“不是仿制的,你费那个劲想说什么?”
三小姐吸气呼气,又吸气又呼气,呼了又呼,微笑道:“那衣裳不是仿制的,而是先帝库房中的珍品。”
“珍品?!”四小姐怔了怔,张狂的笑出声。“她真是活腻了!”
三小姐笑道:“妹妹,你不觉得这是我们扳倒她的绝妙机会吗?”四小姐能听懂她的话真不容易。
“三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四小姐精神了,眼神放光,嘴巴吧唧着,激动的不能自持。
三小姐嫌恶的看了看她,“此事需从长计议,万不能叫她再逃出生天。”
“好计谋!”四小姐神经质的嘻嘻笑,诡异的神情,三小姐都有些害怕。
……
十二月第一场雪停,翌日是难得的晴天,厚厚的积雪堆积,梨花本想带着婆子、小丫鬟把院子好生清扫一遍,被桑梓拦住。
她还记得幼时每年大雪纷飞,爹爹总爱带她往林中寻野兔,就是在这样的大雪中,铺满厚厚的雪层,小桑梓笑着闹着,玩耍嬉戏。
不过,如今大了,怕冷了,也不愿动了。桑梓裹紧大氅,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身体也慢慢热络起来。天空洁白无瑕,干净的天蓝色,从院中望着,总觉得是一块一块的,连不成片。
水墨去小厨房张罗早膳,桑梓打发梨花和如烟去取萝炭。她一个人在雪地里走,肆意的踩松软的积雪,时而蹲下/身将白雪揉成团,丢掷松针树。
“呜噜噜……”
院门边一团洁净的雪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桑梓好奇心起,原地站着看了几眼,憋了会子,实在忍不住,小心的向那东西走过去。
她蹑手蹑脚的朝那露出白色小屁股蠕动着的小东西而去,一颗心胡乱跳着,几次挪步,脚下的雪不免发出咯吱声,白色小屁股突然不动了。
桑梓紧张的手心出汗,禀住呼吸不敢动。过不多会,只见它又晃了起来,遂舒了一口气,慢慢接近。
猫着腰走近它身边,刚想抓住它,没想到这小家伙憋坏了,倒退几步抖落身上的碎雪,结结实实打了几个喷嚏。
小家伙浑身雪白,厚实的白毛被雪水打湿大半,一撮一撮的凝结在一起,它的眼睛大而乌黑,明亮的如同夜间繁星,鼻翼却是黑色的,这会子看起来很欢悦,嘴巴微张开来,粉红色小舌头盖在牙齿上,哈哧哈哧的喘气,绒球一般的小尾巴不住摇摆。
“好可爱的狗。”桑梓喜不自禁的伸手抱它,小家伙很乐意这样的亲昵,一个劲的往她怀里蹭,喷出的白气直冲她的脸。
用大氅边角把小家伙包裹的严严实实,桑梓边笑着逗弄它,“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汪汪!”小家伙舔着她的手指,兴奋的回答。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那么可爱,又像个小绒球一样。唤你‘绒球’好不好?”她娇语低喃,笑声更是澄澈清脆。
“绒球多谢县主赐名……”
远远的有人接了这句话。桑梓蓦地回身去找,手臂猛一紧,许是勒疼了绒球,它发出了一声呜咽。
心疼的摸摸它的头,她继续寻找那个人。却见院门外一闪身,一个人满面含笑的看着她,身上那艳红色棉袍与洁净白雪对比强烈。
桑梓很是意外,呆愣道,“裴公子?”
那样慵懒肆意的调笑,不是裴清又是谁?
裴清晃着白玉扇信步走来,肆意的打量院子,完全不在意这是女子闺房。他好看的鼻翼略微红了些,许是冷的。肉色的唇白的吓人。“不过一个月未见,不认识我了?”
“我倒希望从未认识过你。”桑梓抱着绒球,说的云淡风轻。
裴清打开扇子,慢慢的摇着。“小姑娘要实诚。”
桑梓噗嗤笑出声:“公子,这样冷的天,您热么?”
“我一见着你,热血沸腾。”裴清坏坏的笑,慵懒肆意的嗓音微微沙哑,好似圆润的指甲,轻轻摩挲着,惹得人心痒难耐。“不想我么,小姑娘?”
桑梓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禁红了脸,倔强道:“想你?想你那纨绔子弟模样么?”
裴清旋即转身移步,用扇柄抬起桑梓的下颌,距离近到能看见她金黄色细细的小绒毛。
“说谎可不行哟。”
“裴清!”桑梓啪的打落白玉扇,一手护着绒球,警戒的看着他。
“唔。”裴清闲散笑道:“你呀,自从成了县主,愈发胆子大了。”
桑梓一口气没提上来,加之想起那个削平的木桩,说话冲了许多。“我已是县主,不再是奴婢,唤一声公子是尊重,直呼名姓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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