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絮对好朋友说:“他们两个都是极好的人,你不用拘谨的。”
阮寄真与谢灵均同时致礼:“女师傅好。”
落落小师傅面容冷冷清清的。挽着发髻,一身素衣,眉头一点戒律红砂,很是一副槛外人的模样。但见到阮寄真与谢灵均,依旧是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你们好,”
另一边,丐帮与威武正与方无应寒暄,交换了许多信息。这不说不要紧,一说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要严重上许多。
“不必站在院子里了,”方无应道,侧身示意人们进去,“坐下慢慢说来罢。”
众人落座,方无应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不知大家在这武林大会上的场次乃是在第几日?”
这样一问虽然奇怪,但也不是机密的事情,于是都如实说了。
威武的宣正堂长老杨广道:“我威武与丐帮的场次皆在第四天。”
宁妃絮举手:“落霞在第三日傍晚,峨眉……在第二日吧,我记得?”
落落柔柔地点点头。
武林大会的初赛结束后,会决出参加决赛的二十人争夺前十。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大大小小门派不下三十,还有自行参加无有门派背景的十五人。在前七天内,会决出最终二十人。赛事安排还算吃紧,但也足够紧张刺激。
在场的门派里,凡是参加比试的,场次都还算安排挺前。除去方才所说,阮寄真的赛事则是第三天上午。正是一个气氛渐入佳境,众人兴致盎然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主办方还是很会造势的。
归雁盟这次没有领弟子参赛,来只是圆一个武林和谐的面子,所以就没有说话。
“如此算来,倒也还好,”方无应舒叹了一口气。
阮寄真察觉不对,问:“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方无应从袖中取出一些信件,递给在场之人传阅,道:“各位可知万世山庄的掌门人,邢布燃。”
丐帮的朱炽天不耐阅读文字,直接道:“邢掌门?他不出门已经很久了,近些日子都不曾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落落姑娘接话:“如丐帮这帮灵通的消息都不知道邢掌门的动静,莫非?”
“是,”方无应脸色凝重,“我与邢掌门关系倒也不错,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封求救的书信。信中所言之事叫人实在震惊。邢掌门被人下了毒,此时生死未卜。因其亲信知晓我二弟医术了得,特来求救的。”
“下毒?!”
“难怪!”贺潮盛一拍桌子,“近些日子一直在传万世已经归顺血滴子。可邢布燃最亲的兄弟便是死在那场绞逆之中,他曾说过绝不可能归顺朝廷。原来,这万世也已经成了一个虫蛀的空洞了吗?”
说到最后,这老人的脸上露出十分难过的神色。
大伙儿都十分震惊,宁妃絮快言问:“方前辈可知邢庄主中的是什么毒?”
“灵均,你来说。”
“是,师伯。”
谢灵均领命,与众人说了一说绝命牵机的厉害与狠毒。
“绝命牵机,本是宫廷内秘传的毒丨药。昭宁十八年春,先太子遇害便与之有关。当今登基之时,宫里也闹出了绝命牵机的杀人案。这药虽然传世稀少,但每次一出现,总是会血流成河。且……解药难配……”
后头那四个字说得在场之人莫不是一阵惊惧。
“既然是宫廷秘药,出现在离御京千里之外的万世……”落落抓住了其中重点,“有人故意加害?是血滴子。”
“想来并无二人,”宁妃絮咬牙道,“看他们是怎么对待刀岭的,想想也是他们!竟然下毒,真恶毒!”
“这封求助信辗转到我手上时,乃是沾满鲜血。若非是我门中之人多停留一会儿,或许便见不到万世山庄里逃出的幸存之人了。”
带着求助信逃出来的本是邢布燃的嫡传弟子,他虽侥幸活命,却也吃了少量的绝命牵机。这等毒丨药沾一点便生不如死,他还不敢睡下,因为一睡下就起不来了。忍着剧烈的腹痛,与身后血滴子的追杀,终于将这求助信递到了金陵城。
现在这名弟子正被郝掌柜派人好生护着,与谢灵均的信一起送往夕照峰。若是命大,他或许还能在剧毒腐蚀完肠胃之前,捡回一条性命。
这名弟子乃是邢布燃极珍爱的苗子,若是没有这场意外,他应该是要在这次武林大会上一展万世武功的风采的。
“不对啊!”朱炽天喊了一声,“可是,我手下的人来报……万世的人明天就到金陵了呀。来的就是……邢布燃的弟子啊。”
“是,来的的确是万世的人,还有一队不曾见过的人马。”
“血滴子跟着万世山庄的人一起来的金陵?”阮寄真转头看向方无应,“那朝廷招贤使?”
方无应点点头,“想来是血滴子亲自出马了。”
“今日请各位来,乃是有一请求。”方无应站起来冲几人拱手。
“方庄主但说无妨。”
“还请各位在各自的赛事结束后,速速离开金陵。”
落落说:“方前辈是担心血滴子会在金陵城里直接动手?”
方无应点头应是:“确实如此,万世山庄也是上下一心。内部突破不了,血滴子便动用了无解之药。金陵不是白玉京,鱼龙混杂,想要下手实在是非常容易。各位皆是傲骨之人,必定是血滴子的首选目标。请各位早日离开,一则是为了保全,二则乃是想请各位帮忙……”
虽说血滴子会不顾一切动用绝命牵机不过是方无应的猜测。但因为这解药实在是太少,一旦中招基本无有生还可能。血滴子来这武林大会,其中一个重要目的便是对付云极山庄,拿到方家宝藏。
只要云极山庄一直在此处,吸引了血滴子的注意力,那其他的门派的保全便愈发有可能。而这前提条件,便是这些门派不会立马折损在武林大会上。
“这请求……本就是强人所难,”方无应叹一口气,有些惭愧,“若是请各位早早离开,便是要请各位赌上门派名誉,在赛事中放水。若是各位不愿,吾等也不会强求。”
如此情况下,要在场之人做出关乎门派名誉的决定确实很难,大家不由都沉默了。
“这次代表峨眉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是我,若是输了便回去再深造便是。但若是武林就此葬送了,我可没有第二次机会来比武会友了。”落落站起来,表情依旧是冷清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她对着宁妃絮一笑,又对方无应行了一个无比庄重的晚辈礼,轻轻勾起嘴角:“方前辈之请,我峨眉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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