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乐,闭眼,什么都不要去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慕容熙乐听见北重无垠离开的脚步,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湖底。
其实,若不是自己揪着不放非要把事情揭开来弄得一清二楚,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也都会凑合凑合过去了吧,可是,做不到啊,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个性格。
“垠儿,怎么样,熙乐有没有说什么?”北重无垠刚从外面回来就被独孤梦岚给叫住了,“母后,她已经决定放弃了,所以,以后这件事您就别再提了。”
北重无垠的情绪也是很低落,明显不想多谈。“我就知道,你那样子的态度,熙乐怎么可能会原谅你,让我去见见她。”
独孤梦岚这下急了,“母后,我还在让人寻找颂儿的下落,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颂儿的尸体就不见了,
如果颂儿真的还活着,那么我没有任何理由让她余下的人生看着我和熙乐相守,所以在确定颂儿的下落之前,我和熙乐,是不会有结果的。”
北重无垠的一番话让独孤梦岚彻底失去了希望,“你,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放着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不要,
偏要到处找一个死人,我明天就回冥月之巅去,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被你气死也被你急死了!”
独孤梦岚真的是看不下去了,这么纠结的感情,简直比宫廷争斗还复杂。
“那您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安排人送您回去。”独孤梦岚留在这里整日在北重无垠耳边唠叨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所以北重无垠也觉得让独孤梦岚先回去比较好,而且冥月之巅的事情一直交给莫柏管理也多有不便,独孤梦岚回去先整顿整顿后宫。
毕竟冥月之巅唯一的凤印还在独孤梦岚手里,除了皇帝和太后绝对没有人敢在皇后头上动土的。
“你就不要后悔,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等你决定好,她都嫁人生子了。”
独孤梦岚很不满北重无垠的犹豫,她对慕容熙乐一直都是满意的不得了,就等着北重无垠把她给娶回冥月之巅当皇后了,自己就可以当太后继续享清福了。
她本以为这两个孩子在参与过飞云和弄雪的婚礼之后心里会有所感触,两个人也会冰释前嫌,结果没想到反而彻底让两个人断了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想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她怎么就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抵触着什么,无奈的看了一眼北重无垠她也就走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熙乐,这是你之前写给我的话,现在似乎要成真了。”北重无垠低着头喃喃自语,眼神飘离。
“嘭嘭嘭”慕容长治赶了大半天的路,到司马府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他也顾不得扰民不扰民了,救自己的命最要紧,站到大门前就敲开了。
“哎呦,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么晚了还来敲别人家的门!”司马府的管家老黄套上衣服起身去开门,嘴里骂骂咧咧的。
一开门看见是一身狼狈的慕容长治,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你这个作死的乞丐,胆敢来这里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顺远将军府,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丢去喂狗!”
老黄一脚就踹上了慕容长治,“你,你个老不死的,我可是你们老爷流落在外的儿子,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才是信不信我继承这顺远将军府之后,把你丢出去喂狗!”
慕容长治一下子就嚣张了起来,大声的叫嚣着,老黄也愣住了,这老爷常年在外,也不可能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吧。
否则他就不是男人了,说不定真的有哪个幸运的女人怀了老爷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自己以后的主子了。
“这,那您先到正厅去等等,小的马上去请老爷过来。”老黄也不敢怠慢,变得毕恭毕敬的把慕容长治请进了正厅,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去叫司马正杰起床了。
“儿子?哈哈哈,我司马正杰哪里来的儿子!”司马正杰先前刚收到慕容熙乐的口信,没想到慕容长治这么快就赶来了。
真是以为自己好骗啊,娘骗完儿子又来骗,自己这辈子怎么就跟秦可云撇不了关系了呢。
之前听说秦可云死了,莫名其妙就死了,自己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的,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下,算是自己对秦可云这几十年来的痴情做一个最后的了断吧。
以后再不要想起她了,而且这慕容长治既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慕容远山的儿子,自己的心里也算是平衡了。
“走,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臭小子扯谎扯到我头上来了!”司马正杰也没有说让人几棍子就把慕容长治打出去,而是打算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爹,爹,我真的是您的儿子,是那慕容熙乐让人在当日的水里动了手脚,我不是慕容远山的儿子,现在娘也死了,要是您再不收留我,我也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慕容长治一看见司马正杰就扑上去跪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抹着眼泪。“慕容长治,就算慕容远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
而你现在直呼他的名字,是不是显得太不孝了,养了你二十年的人你都能这样对待,以后你对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我了,你娘骗我,一骗就是几十年,骗的我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的捧在手里疼爱了这么多年,
现在你又来骗我,从你出生那刻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司马正杰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所以虽然你在军营不受人待见,好吃懒做,学艺不精,我还生怕你受了委屈,
所以写信过去请你们的将领好好照顾你,要不是那人是我的老朋友了,你以为你能在军营里呆的下去么,早就把你整死了,
军营里的伙食不好,我隔三差五就让人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在慕容远山那里挨了打需要我救场,我二话没说就过去了,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给我的回报居然就是来这里欺骗我,你不是慕容远山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没有要养你的义务,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就不要到这里来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人把你打成残废的!”
司马正杰丢给慕容长治五十两银子,让人把慕容长治架出去。
“不,不是啊,我就是您的儿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您不能不要我啊,一定是慕容熙乐为了报复我,挑拨咱们父子的关系,您可不能信她的话!”
慕容长治蹦跶着不肯离开,“得了那样的脏病还好意思留在我这里混吃混喝,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
害的自己的娘亲丢了性命的恶人,我又怎么能指望你对我好,给我滚出去,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现在就让人废了你的腿!”
司马正杰实在是厌恶了这个不要脸的慕容长治,还好不是自己的儿子,说起来还得感谢慕容熙乐。
不然自己就要接替慕容远山继续当那个冤大头了,慕容长治听司马正杰说要打断自己的腿,立马就闭嘴了不再求饶。
只是低头抓紧了自己的手里的那五十里银子,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一点救命钱了,再怎么少也有五十两啊。
慕容长治就任由两个家丁把自己架出了门外。冬季的夜晚特别寒冷,在加上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一向在慕容府和军营里养尊处优的慕容长治蜷缩在某座城隍庙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双腿瑟瑟发抖,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所过的生活是多么的享受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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