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道:“想是没有。说是一直在听涛轩等国公爷呢。”
叶夫人只好起身,由丫鬟服侍着穿衣。
听说儿子外出未归,她狐疑地叫来门子问:“国公爷什么时候外出?”
门子不敢隐瞒,照实禀道:“国公爷自中午回府后并没有外出。”
喝茶喝得肚子咕咕叫的叶征,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闻听此言,口齿不清地道:“听涛轩的人跟我说玮儿外出喝酒……”
脑子转得就是比嘴巴慢啊,这不是明摆着不愿见他吗?他喃喃道:“这小子!”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舅父吗?
这都什么猪脑子,叶夫人看了大哥一眼,道:“走吧,去看看。”
听涛轩里,苏玮练武练到一半。若是平时得报母亲来了,怎么着也会停下来,此时却只淡淡道:“知道了。”
叶夫人一问,儿子在演武厅练武呢,又看了大哥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直把叶征看得脸红耳赤,这才道:“我们去看看。”
演武厅在听涛轩后院,才过月亮门,黑暗中一个人影闪出来,抱拳道:“夫人,国公爷练武不能打扰,还请夫人见谅。”
要是肯见,国公爷自会出来迎接,现在这态度,不用说也是不想见的了,艾军是侍卫队长,负有保护职责,必要是帮着挡挡驾,就当是副业了。
叶夫人道:“我们到他房里等他。”走了两步,又问:“那个女人,怎么不出来见我?”
听涛轩的人面面相觑,上房的人却明白叶夫人指的是谁。
苏玮的卧室是三间正房相连,中间一间主卧,外头用屏风隔开,内里一张梨花大床。叶夫人带着叶征里里外外走了个遍,除了屋里服侍的小厮,那里有半个女人的身影。
叶夫人问小厮:“乐氏呢?晚上没在这里过夜吗?”
小厮躬身道:“小的负责服侍国公爷,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叶夫人当场把手里的茶盅摔了,怒道:“你们眼里只有国公爷,还有我这个主母吗?”
小厮躬身道:“小的不敢。”却也不如何惊慌。
叶夫人喝令身边的婆子:“把这狗奴才拖下去,打四十大棍。”
立时有两个婆子闪身而出,朝小厮走去。小厮是苏玮的心腹,自小跟他,身上也有功夫,等闲五六个大汉难以近身,只是主母有命,不敢抗拒,生生被反剪双手。
廊下侍候的人马上报于苏玮,苏玮接过若水递来的干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大步便走,端盘子的小厮急忙跟上。苏玮并没有回头,一条毛巾稳稳飞到盘子上。
卧房外,廊下行刑的工具已拿来,婆子把小厮绑了,抬到凳子上。
小厮倒也硬气,并没有喊屈,听涛轩的人不敢说什么,却一个个拉下了脸,一道道仇恨的目光箭一样射向准备行刑的婆子。婆子泰然自若,主母吩咐的,你们待怎么样?
“好好儿的,母亲怎么跟一个小厮较真起来?”众人耳中才传来苏玮的声音,小厮已被他扯了起来,对跟在身后的若水道:“松开。”
婆子自是不敢吭声,由着若水把小厮身上手上的绳索解了。
叶夫人摔碎的瓷片茶水已收拾干净,黑压压的一群人请安。苏玮看都没看,冲坐在屏风外罗汉床上的叶夫人行礼:“这么晚了,母亲不早点歇息,跑到我这里动气,这是为什么?”
叶征坐正了身子,等着外甥给他行礼,哪里知道人家眼角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又悄悄矮了矮身,沮丧不已。
“你不是没在府里吗?这又是玩哪样?”叶夫人拉下了脸。
苏玮这才像看到叶征似的,道:“咦,大舅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半夜三更,你不回府,留在我们这里干什么?”
叶征胸口的火腾的一升三丈高,折腾到现在,还不是你小子闹的。
小厮搬过椅子来,苏玮坐了,道:“我虽然没出府,不过并没有在听涛轩,小厮们不知情也是有的。徐国公府一向待下人深厚,为着这么点事,母亲便责打小厮,传出去徐国公府没得让人说嘴。万一传到皇上耳里,儿子以后也不敢见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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